“你说。”黎音仍旧是皮笑肉不笑。
“音音，你这样做会激起民愤的，你已经被他们定义为‘心狠手辣’，这还不过是个边境地带，一旦你的所作所为传到媒体上，民众占领道德高地，你会被唾沫淹死的!”萧漠说得苦口婆心，“到时候只要有心人煽风点火，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危险?不过就是不做这个王而已。”黎音不以为意，“还能有什么危险，暗杀?枪战?尽管来，我还怕他们不成!”
闻言，萧漠的眉头都拧成了“川”字：“音音，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呢?你不能放任你的性子来办事，这，这太过分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割舌，太过残忍，太过违背人性!”
“你想跟我讲道理是吗?”
“音音!”
“萧漠，我告诉你，什么叫残忍。一个小孩子，心智尚在发育，没有口德的大人以‘开玩笑’‘逗着玩’这样的名义去误导一个孩子，让他憎恨父母，憎恨社会，不再相信别人，甚至最终走上你们所说的犯罪之路。到头来追根溯源，所有人只会怪罪孩子不明是非，心理承受能力不强，有谁，会想着去审判那个带着恶意的无心逗弄之人?”
黎音轻哼一声：“你们所谓的犯罪，只是针对财产针对人身安全而言，可是真正的犯罪，真正的人心险恶，却是这些普通人的无聊消遣。当然，除了像我这样的，天生大脑发育不全形成的反社会人格，生来就是犯罪分子，另当别论。”
“音音，你不要偷换概念，你这种想法太片面了。”萧漠下意识地就想阻止黎音的话。
黎音却付之一笑：“好，你说，我片面在哪里?”
“……”
“说不出来了吧?所有的律法规则都有漏洞，你说的，要是真那么健全，不会催生出我这样的人。”黎音嗤笑，“你们国家有你们的律法，我的国家，有我的统治，既然没有人尝试过，你凭什么说我错呢?”
萧漠抓着黎音的肩膀，手劲更大了，黎音拍掉他的手，面容浮现了几分狰狞：“萧漠，我问你，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当然是人性本善!”
“哈哈哈。”黎音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那我问你，趋利避害是不是人的本能。”
萧漠想了想，点头。
“是啊，生来小孩子就知道找奶喝，生来兄弟姐妹就知道争抢父母怀抱，生来就有争执有不公，萧漠，你说人性本善，难道你有看到过双胞胎婴孩互相谦让母乳的吗?”
萧漠脸色一变，黎音的眼睛变得更明锐：“没有。你们之所以知道谦让，是因为长大了父辈学校社会开始给你们灌输道德理念，所以你们才有了所谓‘善良’的意识，才知道克制自己原本的欲望，去舍己救人去成全别人，自己装作大方，实际上却是忍痛割爱，对吧。”
萧漠无言以对。
黎音低声一哼：“萧漠，人性本恶。真正的伪君子，其实是你们。”
“音音，话不是你这么说的，如果没有道德的约束，人人争偷砸抢，这个世界不会像现在这么安宁!为什么古人有私刑现代人却没有，就是因为太过残忍，人权你懂吗，每个人都应该按照正常的程序接受审判，你动不动就枪毙就割舌，这根本就违背了人权!像你说的，同样对孩童一代是坏的影响。”
“我自会创造属于我的准则。”
“你不能把黑道这一套带到国家统治中来!”
“萧漠!规矩是你定的吗?”黎音蹙眉看着萧漠，“我告诉你，只有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有资格定规矩!你们口中的法制，不过是领导者为了更方便的统治创造出来的东西，我自然也有属于我的法制。”
萧漠不敢苟同：“你不能这样任性，你的国家会乱套的。”
“乱套?萧漠，少拿你的官腔来教训我。”黎音眸光更冷，“所有的生存环境最终都会归于平衡，但不是每一个生存环境的平衡都是一种标准。萧漠，你的怜悯你的仁慈，还是留给你自己的子民吧，少他妈在我这里说三道四!”
“我是担心你!”
“那你未免太过狭隘!”黎音冷笑，“你担心我成为众矢之的?我就让这众人随我意愿。你担心国家乱套?我就让这国家顺从我的平衡来走。普通人是吗?我偏不让他们成为普通人!”
“黎音!”萧漠蓦然直呼其名。
黎音一愣：“怎么，想吵架?萧漠，你口中所谓的帮我，到底是想怎么帮?还是说你想直接把我的位置取而代之，你自己来管?”
“你为什么非要一意孤行，非要这么固执!”萧漠的担心已经变成了愤懑，“音音，人的本质已经坚持了上千年上万年，你凭什么能去改变这一切?他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明明给一口安稳饭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激化他们的反动情绪?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有反抗，才会有真正的统治。”黎音完全无视萧漠的担心，“人的放肆，来源于自大，来源于敬畏之心的缺失。恐惧，才是人的共性。萧漠，我现在不是在滥用私刑，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王，你，无权置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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