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做过的事,杨逸岚还历历在目。
阮清吃惊长大了嘴巴。“不是吧!她贼喊抓贼,她也不怕你怀疑到她身上去?这心理素质够强大的呀!”
杨逸岚笑当年的自己后知后觉。“谁说不是呢。不过当年的穆江是那么的无邪。那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是谁都不能怀疑她半分。”
安静认真的想了想今天穆江的那一副眼睛,已然和清澈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一双浮沉俗世的眼睛里,只有仇恨和贪欲。
“原来是这样的路数,那是防不胜防。那后来真相是怎么浮出水面的?”
“等到我知道真相,一切全都晚了。”
杨逸岚按照她的顺序接着说了下去。
“那时候正巧何司昭毕业,本来他要出国念书的,可是他爷爷有六个孩子,那时候当家是他的叔叔,家族企业,你们懂的。他放弃了出国的打算,回公司上班去了。我们甚少联系,再后来就没了联系,大三那一年的下半学期,我们又再见面了。”
杨逸岚说起自己大三那一年,觉得好遥远,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样子,就如甜品店里拿牛奶布丁一样,白嫩q弹。流年似水,再贵的护肤品也回不到那般模样了。
“学校校庆,何司昭代表他那届的校友回来参加校庆,上台发言。他在校园里找到了我,穆江也在一边。他把我从穆江身边拉走了,我们又在一起了。”
杨逸岚隐去了他们之间详细的故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他们有在一起了。
杨逸岚苦涩的笑着。“在我决定再一次接受何司昭之前,我找穆江谈了一次,问了她的意见。我记得她笑着对我说,她早就对何司昭没想法了,当时也只是一念之间过去就没了。她还说,之前我们无疾而终,她也觉得可惜。”
“穆江是明这一套,暗地里又一套!她是不是又开始行动了?”阮清觉得杨逸岚说的太慢了,她肚肠根都痒了。
“没有,那次之后她好像没有那么心急,后来想起来,或者说她在筹谋十拿九稳的办法。”
杨逸岚迟疑了一会儿,可能对她来说,心痛的点才刚开始。
“我们再在一起后,感情升温的很快。我除了上课,何司昭除了上班之外的时间,我们都在一起。大四那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计划着未来,何司昭说他在公司努力打拼,我继续念书,因为我被保研了。一切本应该这样走下去的。”
安静吃的半饱了,耳闻也到了转折处,她抽了几张湿纸巾把手认认真真的擦了个遍。
杨逸岚把酒瓶握在手里,这才几杯的功夫半瓶酒没了。“后来有人写了匿名信给校方,检举我和我的导师有染。并且特意提及当初寝室里发生过的那间事情,说我品行有问题。请求校方严肃对待我保研的事情。”
“这也是穆江做的?!”阮清紧紧捏着高脚杯,身临其境似的生起气来。
“是啊,都是她做的。”杨逸岚相对阮清来说,还显得稍稍平静些。
“因为此事牵连到了我的导师,所以校方特别严肃对待,一番彻查,终于还了我和导师的清白。但为了不再多生是非,不予以我保研的资格。”
“凭什么!都已经查清楚了,根本没这回事情!为什么还取消你的保研!”阮清大怒,好像这事情还是正发生着的,她预备要去讨个说法的样子。
“我们那个年代不是现在,风行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我被人针对了,牵连了我的导师。如果事情一旦闹大校方恐怕牵连学校的声誉,所以我被牺牲了。”杨逸岚现在的平静是一种无奈的麻木。
虽然是麻木了,但还是需要酒精来一波助力,才能压抑住内心随时会苏醒过来的悲凉。
“何司昭从来没有对我没半点不信任。既然保研没了,他相信我自己也能考上更好的学校。当时的穆江,还是那般的“贴心”,她甚至还说要到学校那边为我讨公道。”
杨逸岚突然笑了起来。“现在想来,好荒谬!人是她,鬼也是她!但当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已经像刽子手一样,准备把我处死,我却庆幸在我有难时,她在我身边!”
安静皱起眉头,心里一层层的浪花翻涌而起。
“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开始忙着写论文,准备答辩。也忙着考研的事情。有一天夜里,我们寝室的楼顶上开始飘落起一张张的纸片,越来越多。上面写着,我偷同学东西。我和导师有不正当关系,校方遮丑隐瞒。每一件事情都写的罪证确凿,好似不由得人不信。从那天开始,我就没办法在学校待下去了。”
“这穆江还是不是人了!靠!”阮清爆了粗口,然后生猛的把酒杯里的酒闷了下去。
“到这你就受不了了?这和后来的事情比起来微不足道。”
酒瓶已经见底了。
阮清麻利的起身去拿酒,这回她没进厨房,走进了书房。
她一共拿了三瓶红酒来。
杨逸岚接过看了看。“这回是把私藏好货都拿出来了。”
阮清拿着开瓶器,拧着酒塞。“我已经想象不出穆江还能做出什么更阴险的事情来。”
“这两个字你用的很恰当,阴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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