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博看了看对面窗外的雨,但看不太清楚,只能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他们六个人。
“很难说清楚我的理想主义是不是一种懒癌晚期。我希望能一见钟情,再见就能去民政局把证领了。我的感情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学生时期有过两三次的暧昧,我也希望对方的感情线不要太过复杂,牵绊在前任的世界里游离难自拔。”
林博刚说完,才觉得自己这一句面,打击面太广了。除了滕佳佳他不熟悉,其余四人无一漏网的全被他说了进去。
林博用一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把刚才说的话一笔带过。
“我想要花前月下,但不想又那么多的追逐。可能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胸无大志,我不需要对方是个出类拔萃,倾国倾城的女人。结婚,生孩子,按部就班,我负责赚钱养家就好。”
老周刚才纠缠在一起的情绪解开了,照林博的说话,阮清一定不在他的入选名单中。
“所以你喜欢的女孩,首先要是一张白纸?”阮清觉得林博这个要求比买彩票连中三次头奖还要难。
“白纸是不可能的,但就是别有太多故事的。现在不是有句话很流行嘛,你有故事,我有酒。但在我看来,那些故事一旦说出来,就是事故。我心里素质可没那么好,整天忙着和她的那些曾经桑海去做无谓的比拼和拉扯。”
也不知道林博今天是故意还是无意的,这枪口动不动就指向他们。
“那一见钟情呢?我是没活生生的见过我身边的人有一见钟情的。”安静觉得林博的理想主义更像是另一种恐惧。
林博开了车,本来只是喝茶水,突然一阵心有戚戚焉,拿起酒倒了起来。
“我就是你身边活生生一见钟情过的人,不过比较遗憾的是,那一次我是单方面的。”
向来感情一片空白的林博这样一说,引起大家的兴趣。
王锚也有些意外,连他都没听说过林博有过这样的事情。
“你一见钟情的女人是个什么类型的?简单吗?”阮清抢着最先发问。
林博喝了酒,笑了笑。“不简单,但也很简单。”
林博的回答很玩味,比起他的回答,他的表情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那一见钟情之后呢?追了吗?她拒绝你了?”阮清一连三个问题。
“没有之后了。”林博把杯子里的酒全喝了。
“为什么?”阮清还是不放弃。
林博又倒了一杯七分满的酒。“因为喜欢去了解,因为了解才知道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王锚对安静说。“晚上回去,你开车。”
安静知道王锚这是要喝酒了。“好。”
王锚换了个杯子,到了些酒,举起酒杯对林博说:“兄弟,敬你。”
林博什么都没说,干了,喝了。
看得出林博可能还有些牵挂他的那一个“一见钟情”。阮清觉得男人之间也许就是这样,当朋友失落的时候,陪着喝上一杯就是一种安慰。
阮清自斟自饮着。“林博,感情这回事情没捷径的。那就是一张试卷,一旦开始,填上姓名,里面的试题多到你做不完。那些突如其来的事情,就和几何题一样,求证论证的过程中,只要定律用错,答案就算对了,还是会别扣分。”
林博笑着大叹一口气。“是啊,所以活该我单身。”
“好了,今天大家难得一聚,还有新朋友在这里,这气氛怎么就跑偏了,说点开心的事情吧。”
林博抛开他不合群的情绪,重塑他往日那种痞痞的腔调来。
林博跳脱出来了,可是他不经意的把别人的情绪已经带进了沟里,这人就是阮清。
她似乎再也没有兴趣参与到他们之后的话题里,酒越喝越多,越喝越急。
坐在她身边的老周感觉到了阮清的不对劲。“阮清,你少喝点吧。”
阮清装作听不见。
老周不好多说,向安静使眼色。
安静收到老周的暗示,看了看阮清。不看不知道,留意之后吓一跳,阮清的脸红的和番茄一样。“阮清,你明天不上班吗?这样喝,明天脸会肿。”
阮清正巧又一杯下肚,她放下酒杯。手撑着下巴,眼神涣散迷离的看着安静。“你说做女人烦不烦?书要读的好,工作要体面。长的好看被人嫉妒,长的丑被人嫌弃。太能干了,会给男人造成压力。算了,那就乖乖的听话吧,又会被埋怨没主见,整天依赖男人。”
阮清手歪歪的指着林博。“你看看,这还有一个,要什么一见钟情的,最好没情史,没前任。林博,你这叫什么,知道吗?你就是个怂货,没责任感!”
阮清趁着酒劲,说话不带修饰,一针见血。
也许是刚才说的话戳中了阮清的点,林博被这样阮清抨击,他也认了。“你说的对,我是挺怂的。”
林博是不会和阮清发生口角的,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的基本素养。
阮清并没有因为林博态度良好,而息怒。“你有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如果你爱过,你根本不会说出这些话来。什么叫去和前任拉扯,比拼?爱一个人只会想着,如何爱她就好!”
阮清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爱情是生意吗?计算着付出成本,回报收益吗?你爱少了,我爱多了。你有几个前任,或者我的旧爱少了,两个人的经历没有成正比,就是不公平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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