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个少年,就是莫如言。
而那个少年的名字就是高凌,他十分厌恶自己的姓氏,或者说,是冠给他这个姓氏的那家人。
再比如,高凌就是莫如言,莫如言就是高凌。
突然间右边耳垂处好像有一个点隐隐发烫,直至痛感传达到心脏和大脑,情感不受控制,泪水似乎奔涌着就要夺眶而出。
那么那些关于高凌的故事,那些受过的污蔑和不公平对待,就是莫如言绝口不提的过去。
余潋走在前面,张延就紧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路仔细地对她说明目前宴会的格局。余潋一路听着,蓦地面前站定两个人。
余潋轻扯嘴角,看着其中一人:“好久不见啊,谢大明星,近期休养生息如何了?”
谢伊被气:“你!”
高敏看着余潋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她可以这么悠哉游哉,在她面前都装得这么高贵?
“怎么,我们家订了姚香的菜吗?不应该啊,应该不会选择那么低的档次才对。余小姐,你是不是进错片场了?”高敏说道。即使知道她和莫如言的关系,但眼下莫如言又不在,况且他们既然不公开身份,凭她又能做什么。
“高小姐您误会了。”张延站出来,“余小姐是代表莫总来的。”
高敏看到张延的时候已经是吃了一惊,听到他的话更是觉得不可思议,微微皱着眉瞪着余潋,话却是对着张延说:“你说什么?”
余潋笑:“高小姐的耳朵没有问题,我今天,是代表莫总来的哦。”说完还示威似的对着她扬了扬手中的卡,“要是没事的话,我们就先失陪了。”余潋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朝高敏和谢伊两人点了个头,径直从两人中间擦肩而过。三人一线的一瞬间,余潋脸上的表情尽数褪下,一如外人眼中的莫如言,眼中寒霜,唇间冰冷。
张延看情形,也赶紧跟上余潋的步伐。
角落里有一个人指间的烟灰掸落,视线看着场中那女人面上神情,嘴角咧开一个弧度,双臂屈起,慵懒地靠在后面墙壁上。
杨泽厉找到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眉头一皱,快步走过来夺取他手中的烟,呵斥道:“你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这玩意!”
若是以前杨泽景定会急忙地立定敬礼,乖乖地笑着认错,但是现在却彷佛没有任何力气,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势,多了几分推搡。
杨泽厉的眉头皱得更深:“你到底怎么回事?”
杨泽景终于有所动作,抬起头对上杨泽厉的眼。杨泽厉吓了一跳,他是第一次在他这个堂弟脸上见到这种表情。
“哥。”杨泽景开口。
也是好久,他没有称呼他为“哥”了。杨泽厉知道,他必定是遭受了什么事,正等着他往下讲,谁知道杨泽景的下一句竟然转了个弯,说出了另一件让他吃惊的事。
“反抗吧。”
“你说什么?”
“反抗吧。”杨泽景说,“我听姑姑说了,你不喜欢高家那个女人,高家也不是真心想和杨家合作的,这场联姻是个商业活动,不值得。”
杨泽厉面上有些松动,细想之下抓到了杨泽景话中的细节:“你怎么知道高家不是真心和杨家合作的?”
“这件事你也能猜到的,不是吗?表面上和睦的两家,实际上肚子里面各怀鬼胎,高家不过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打垮杨氏,杨氏也知道高家的心思,但是还是想以身试险赌一把,赢了就是强强联合,杨氏的规模和利益更大化。”杨泽景看着杨泽厉,一句一句分析道,“可是大伯忽略了你。自从我六岁之后,就极少见到哥你笑了。”
杨泽厉的嘴角动了动,拉过杨泽景,作势要责怪:“难道你不光是抽了烟,你还喝了酒不成。”
杨泽景笑:“没,我没喝酒呢。”他也不打断杨泽厉的动作,任凭他扳过他身子,两人面对着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泽厉再次问道。
杨泽景摇摇头:“我是说真的,我就是怕你娶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
杨泽景抬头,望进他的眼睛里,继续说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她,可是我太愚蠢了,那么长的时间,是高傲和所谓的教养让我蛰伏了那么久,最后猎物反倒被其他的猎人叼走。”他自嘲地笑笑,“我原以为,没有相恋过的感情,不能算开始,那么没有开始过,应该就不会那么心痛。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明明她什么都不是故意的,但是她的笑容却有能让我心碎的力量。我迷恋了那张笑脸整整三年啊。”
“以前还能说,她是笑的,我看着就很好了。但是现在看见她笑着,我却知道,她身边有一个男人了。”
杨泽厉看着杨泽景这个样子一时失了神,同时心里也明白了他为何而失魂落魄,却不知作何安慰。
“说来我比哥你还要无用,我也是亦步亦趋跟着父母的节奏在走,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到什么地方。原以为听着杨教授李教授的话,一路一路走就是天才,遇到她之后我才知道,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的浑噩。”杨泽景扯出一个笑容,继续说,“其实怎样对我而言都差不多,但是哥你就不一样了。我跟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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