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灏忙道:“两位太医,皇上手里的方子,说不准已经是被人换了,或者添了什么东西了,少一味药不可能,但是添一味药,却也容易的很……现在研究手里这个方子,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
陈太医和宋太医听得都有些愕然,还有些吃惊:“怎么……可能……”
齐景灏道:“两位是在宫里多年的,有些事不用我说明白,你们应该心里清楚……放心,我也不会为难两位,只是请你们据实回禀了皇上,且看皇上的态度,若是没什么希望,便请两位帮我跟皇上回禀一下,我现在求见皇上。有什么话,我和皇上说。”
说着指了指西暖阁的门,低声道:“门口那些太监这会儿不让别人进去,也不往里传,我这儿求了半天了,就是不进去传话。”
陈太医一听忙道:“这个没问题,不管皇上信不信,我都会禀报一下。”他是太医院的院使,当然有责任不让自己手下太医们替后宫的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背黑锅。
“多谢多谢。”齐景灏拱手。
两位太医忙点头,拿着方子去了西暖阁,门口太监进去禀报,便将两人放了进去。
皇上本就等着他们呢,大过年的,最宠爱的妃子却死了,还是从宫外才回来没几天就死了的,皇上这会儿是又惊又怒呢!
两位太医进来了,跪下磕头:“臣等参见皇上,唐太医的方子,臣等已经研判过了。”
皇上坐在西边的御案后面,沉着脸问:“如何?”
“唐太医的方子是没有问题的,用的药,还有剂量,全都是温补的,药性稍强一点的都没有。这样的方子,是不会吃出问题的。”
皇上冷冷的道:“方子呈上。”
太监过来,从两位太医手里接过去方子,呈到了皇上的案头,皇上从旁边拿出来另一张方子。这才是唐太医原本开的,留在储秀宫的方子,两张方子并排一放,皇上亲自检查。
看着看着,皇上眼睛就眯了起来!
两张方子不太一样!原始的方子中,分明的多了一味药!皇上眯着眼睛将那药名仔细看了看。
陈太医低着头继续禀报道:“皇上,唐太医也是多年的老大夫了,看这方子能倒推出来姝嫔的病,应该也只是寻常的腹痛而已,或者因为吃坏了东西,或者吃了过敏的东西,不是什么大病。”
宋太医忙也道:“姝嫔并无极端过敏的食物,最多就是吃的不对,起疹子而已,并不会伤及性命,因此用药也多是温补调理而已,根本就无须用药性强烈的。这病太寻常了,唐太医不会看不出来。”
两位太医你一句我一句的帮唐东洲说话,皇上在上面沉着脸始终没吱声,一旁的太监也不知道是看到皇上不高兴,还是觉着两位太医不要说得太多,反叫皇上生气,因此看见陈太医还想说话的时候,忙小声的咳嗽了一声。
陈太医看了看太监,也担心说得多了反而叫皇上更烦躁,只能闭上了嘴。
皇上盯着两张方子半天,抬起眼,面无表情的道:“你们下去吧。”
陈太医壮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见皇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知道这事不简单。说起来也是,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简单了?自己和宋太医说这么多药方子的事,说不定都是废话,症结也许根本不在方子上。
陈太医马上磕头道:“皇上!骁骑尉齐景灏在外面候传,他有下情禀报!”
皇上一愣,皱眉道:“齐景灏?他来干什么?今天有事禀报?”今天可是大年初一,还是宫里出了事的这个节骨眼!
陈太医一听,生怕皇上不同意见齐景灏,一着急就道:“皇上可能不知道,齐景灏已经和唐太医的女儿定了亲的,如今两家是姻亲……”
说到这里却又后悔起来,觉着自己不应该说。
不过后悔不后悔的,也晚了。
皇上恍然了,哼了一声,盯着眼前的药方子半天。
陈太医和宋太医惴惴不安的跪在下面等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上面传来了一声:“传,你们下去吧。”
陈太医和宋太医全都是一喜!虽然他们肯定是没帮上忙,不过皇上倒是肯见齐景灏,齐景灏还能再争取一下。
两人退下,齐景灏已经奉召在门口等着了。唐子庭尽管着急,可皇上没传他,他也不能进来。
齐景灏进了暖阁,先抬头看了看,见皇上坐在御案冷冷的正盯着自己,他这才忙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皇上板着脸看了他半天,才道:“你凑什么热闹?”
齐景灏就忙道:“微臣不是凑热闹,微臣和唐太医的女儿已经定了亲,马上就要成亲了,唐太医是微臣的岳丈,岳丈出了事,微臣自然要出力。”
说完了不等皇上在说话,马上就抢着道:“皇上,微臣知道您现在手里必定是有两张方子,陈太医和宋太医后来呈上的方子必定是没有问题的,而前面您从储秀宫或者是太医院拿到的,昨夜里唐太医给姝嫔开的原本的方子,必定是多了什么药的,请您一定想想,为什么会这样。”
“宫里嫔妃被太医治死的事情,怕是多少年都不会遇到,一来太医们都是全天下医术最好的,想要治死个人,怕也有点难。二来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几个大夫轮流会诊多少多少时日不见好的,为难成了什么样的……全都不是,却是这种说没就没了的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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