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京城所有的勋贵侯门的人几乎都在府里休息,没人出来走动。齐景灏却还要更忙碌一些,神机营这段时间维护皇宫的安全,几乎也是天天晚上才能回家,早上天不亮就走。
唐青鸾每天都等他回来,因为在宫里他也没地方吃饭,回来了才能吃,所以晚上叫厨房准备饭菜,等他回来吃了服侍睡下,她才睡。过了十来天昏昏沉沉的日子。
齐景灏这天从大周门正准备进宫,时文道正好从里面出来,显然昨晚上又是他在神机营值班,一看见他,跑着上前拉住了往外走:“今天不你了,树臣刚去,皇上说明天就可以撤了……我有事找你说。”
把齐景灏给拉着出来了。
“什么事?”边往外走齐景灏边问。
“找个地方。”时文道说着:“就上一次关那些尼姑们的别院吧,到那里细细说。”
齐景灏疑惑的道:“出城?”
“是啊,你有事?”时文道问。
齐景灏摇头:“倒是没事……要去那么远?什么事啊?”
“还有什么事,就是……”时文道说着往宫里的方向努努嘴:“所有的事,昨天晚上,新皇上和新皇太后大吵了一架……我详细和你说。”
齐景灏心一沉,难道是因为皇上驾崩那天,皇太后找青鸾麻烦的事?这一下自然重视了,也知道隔墙有耳,现在还是比较紧张的时候,凡事都小心。
便和时文道骑马去了那个别院,进别院的时候,时文道吩咐准备些酒菜,午饭就在这边吃了。
两人进了正房,这边当然是很安全了,因此坐下了喝茶,时文道就说了起来。
“一开始是皇太后去找皇上商量册封皇后的事……照理应该早就册封了,毕竟太子是有太子妃的,正经的正室夫人,没有任何疑问。”
这么一说齐景灏还真的想起来了,道:“对呀!照理应该早册封,为什么拖着?”
时文道摇头:“这还不明显?太子不想册封这个太子妃为皇后。还想等丧期过了,娶平原侯府的聂武燕进宫,封她为皇后。皇太后简直气疯了,跟皇上大吵起来。”
齐景灏又惊讶又好笑:“好戏。”又问:“你怎么知道?”
“我就在跟前啊,当时正跟皇上商量一些事,皇太后进来,也没避开我啊。”时文道说着:“吵起来,皇太后居然就提起宁阳来了,说她做的蠢事,早知道皇上马上就不行了,她就不会对宁阳下毒手……说是被人逼的。”
时文道继续说着:“这才隔了几天,先皇上就驾崩了?而当初她弄死宁阳,很大原因是因为怕宁阳的事情叫先皇知道了,动摇了太子的地位。”
齐景灏脸一下就沉了:“他娘的不会又说是被我们逼得吧?”
时文道摇头:“那倒没有。皇太后倒是点了理国公府的名。”他都冷笑了起来:“还一家人呢,现在成了皇太后,她的儿子坐稳了江山,看她那样子,还打算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家的人去逼得她对宁阳下的手。”
齐景灏蹙眉,这可不是闹着玩。
皇太后若是连娘家人都埋怨起来,那么对其他的人就更加的不会顾及太多。
“跟皇上吵了半天,是为了新皇,为了理国公府,才选择弄死宁阳的,现在特别后悔,气的都要吐血了。”时文道说到这里冷笑:“我看她真的也是气的要吐血了,可能觉着特别的不值,特别的愚蠢,觉着若是撑几天,先皇就死了,宁阳就没事。”
“皇上也给气的够呛。说宁阳做的那些事,难道就没罪了?”时文道摊手:“为了这个吵了半天。”
齐景灏皱眉,过了一会儿才道:“皇太后这是憋得太久了吧?她儿子登基了,觉着终于扬眉吐气了。所有叫她觉着委屈的事情一总儿要来个了断?”
时文道点头:“我就是担心这个,所以叫你过来商量。”
说着站起身,去门口叫:“有人服侍没有?上点好茶啊!”
门口的丫鬟慌忙的进来,将茶壶拿走了。这边自从那些关着的人提走了之后,就空了下来,时文道自己都不大过来,自然也没什么好茶。
“这宅子还是在郭湘名下。为了这个,郭湘差点叫宁阳给弄去,不知道那婆娘想干什么,事后想起我还冒冷汗!”时文道突然说了一句。
齐景灏惊讶:“怎么回事?”
时文道就将郭湘发生的事情说了,道:“皇太后那边可能觉着委屈死了,冤枉死了,要是撑几天宁阳就没事了。但我真是觉着太惊险了,太好了!万幸在先皇驾崩之前,把那个祸害给弄死了!”
齐景灏一直皱着眉头,听他最后一句又好笑,笑道:“是啊,如果没死,想想现在会是什么情况?有皇太后给她撑腰,那娘们以后可真翻了天了,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她的淫威之下。”
时文道也笑:“有可能!”
开了两句玩笑,两人都轻松了一些。
齐景灏这才问:“关于宁阳,皇上是什么意思?”
时文道耸肩:“当然没跟我说。”接着又神秘一笑:“不过我能猜到,皇上也是希望宁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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