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咏絮眼睛锃亮了:“郭罗玛法此话当真?”
“君无戏言。”
这下子咏絮来劲儿了。
盈玥忍不住腹诽,你可是大公主的掌上明珠,难道还缺什么不成?更何况咏絮的骑射,难道还能胜过五贝勒、二皇孙等人不成?
罢了罢了,由着她疯玩去吧。
何况是皇帝发了话,哪怕赢了不了,也得积极参与啊。
跪了安,盈玥也上了马背,策马而去,打算找个清净的地方,随便打个酱油便是了。
不过宝容似乎并不想打酱油,策马没多远,宝容便指着西侧山谷:“月娘,哪里好像有一只鹿——”
盈玥无语地道:“莫说五贝勒和二皇孙的骑射功夫,哪怕十一阿哥咱们也肯定赢不了啊,还费那个劲儿做什么?”
宝容嗔了她一眼:“我知道赢不了啊!可猎几样猎物,也能在皇上面前露露脸啊!嘻嘻!”
你这只爱显摆的小孔雀!
盈玥耸了耸肩:“那自己去吧。”反正大公主的林子里有的只是些温顺食草动物,宝容随从的几个家丁完全足够护她周全。
宝容白了她一眼:“你这是懒筋又犯了!”然后宝容傲娇地哼了一声,扬鞭而去。
宝容和咏絮都是青春四溢的小姑娘,相比之下,她真的是老了。
盈玥骑在马背上,慢吞吞沿着林间小路哒哒哒前行,直到走到溪畔,便停了下来。叫护院铁四将马刷在桥头河水,并负责瞭望,自己则进了旁边的水榭中。
有这么一个森林公园当真不错,骑骑马、歇歇脚,赏看一下风景,倒也惬意。
她正惬意着,只听“吁”的一声,一匹雪白无暇的乌珠穆沁马便停在了水榭前。那是一匹半大的即将成年的骏马,马背上坐着的赫然是身穿皮甲、肩披蔚蓝斗篷的十一阿哥,斗篷以金线绣了漫天星月,在太阳底下,端的是金光熠熠。
每一次见面,十一阿哥的衣着都是无可挑剔,只可惜,性子每每叫人无语凝噎。
永瑆抿着嘴角一翘,打趣道:“你倒是惫懒!”
盈玥正坐在水榭的美人靠上,托着腮帮子,笑道:“十一阿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此地平坦开阔,顶多能猎几只兔子。”若想多猎点,就得往猎场深处。
永瑆翻身下了马,将马鞭子丢给随行的太监,大步进了水榭中,“爷懒得与他们相争。”
第一〇九章、冷心皮厚的永瑆
永瑆倒也不客气,兀自走到盈玥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她身旁。
盈玥却觉得有点别扭,赶忙扭动屁股,挪开个一人宽的缝隙。
永瑆挑眉:“怎么?这是知道男女大防了?”
盈玥无语,十岁还远不算是个男人吧?只不过是她跟十一阿哥秉性不合,拉开点距离,省得待会儿怼起来被喷一脸唾沫。
见她不言语,永瑆微微一笑,便道:“你猜猜,这回狩猎,谁能获胜?”
盈玥“唔”了一声,“多半会是五贝勒。”
永瑆挑了挑眉:“我猜是絮丫头会赢。”
“诶?!”盈玥眸子一圆,咏絮那两把刀,能猎只兔子就算不错了!凭她怎么可能赢得了五贝勒?
永瑆笑了:“我方才瞧见,咏絮和绵恩在一块儿。”
“那又怎么了?”盈玥还是没get到关键点。
永瑆道:“别看绵恩年纪不大,他的骑射功夫跟五哥其实不相上下,可惜五哥腿上有点毛病,往年木兰,五哥总能拔得头筹,是因为绵恩无心相争。”
也就说,只要二皇孙认真点,五贝勒只有输的份儿。
原来如此,绵恩喜欢咏絮,所以绵恩猎到的,就是咏絮的猎物。
所以咏絮会赢。
盈玥嘴角抽搐,“这不是作弊吗?”
永瑆笑了:“汗阿玛巴不得他作弊呢!”
是了,这叫两小无猜、情投意合。而五贝勒,若是输给侄子必定觉得丢脸,可若是侄女,他总不好跟咏絮这个小丫头怄气。
盈玥忽的一愣,“你说五贝勒腿上有点毛病?我怎么没看出来?”
永瑆嗯了一声,“行走无碍,若是太过劳累,就会复发。”
盈玥心想,五贝勒英年早逝,难道是跟腿上毛病有关?她皱了皱眉头:“既然腿不能受累,他为何回回都要在木兰秋弥拔头筹?”
永瑆忍不住“嗤”地笑了,毫不客气地、直截了当说:“因为汗阿玛喜欢文武双全的儿子!因为他想当太子!”
盈玥听了这话不禁沉默了,“我记得怡贤亲王,也是因腿疾恶化而逝。”
永瑆:“嗯,不错,五哥得的也是那个毛病。他还年轻,其实只要静心调养,别太劳累,是可以慢慢养好,得享天年的。”
只可惜,五贝勒仗着年轻,又有野心,如何肯静心调养?
永瑆又道:“只不过一门心思往那上头奔,谁若劝他,便是他仇人。”
盈玥不禁苦笑,等到腿疾恶化,便是后悔莫及。
人要作死,谁也拦不住。
就如顺容,一心非要嫁给五贝勒。从某种程度上来看,顺容的秉性和五贝勒还真是般配呢。
“对了!”永瑆突然笑了,“你猜我看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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