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理直气壮,你能咋滴?
“你——”顺容不禁一噎,“富察格格竟丝毫不念往日情分吗?”
听了这话,盈玥又气又笑:“周格格糊涂了不成?你我素昧平生,谈什么往日情分?与我有旧的顺容格格早就已经死了!!”
顺容喉咙一堵,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盈玥淡淡道:“周格格如今以媵妾身份执帚侍奉荣亲王左右,但愿格格觉得物有所值,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顺容梗着脖子道:“我如今有五爷垂怜,这样的好日子做梦都求不来,岂会后悔?!”
“那就好。”盈玥笑了。
这时候,五福晋快步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五福晋眼尖地看到了顺容脸颊上的红痕,不禁笑了:“哟,这小脸这是怎么了?”
顺容咬牙道:“多谢福晋关心,只是被树枝划了一下而已。”
五福晋扫了一眼四周低矮的花木,不禁笑了。
然而,宝容却屈膝一礼,道:“回五福晋的话,是我跟周格格言语上有些冲突,一时生气,就扇了她一个耳光!”
盈玥:你还真耿直!佩服!
顺容的脸瞬间青了半边。
五福晋露出惊讶之色:“宝容格格可不是不讲理的人。”说着,五福晋嗖的冷了脸,“周氏,必定是你冒犯了宝容格格!”
盈玥:……这就是上杆子给人当小妾的后果!人家大老婆找到机会就得修理你一回!
顺容怒火上来:“福晋岂能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我的罪?!”
五福晋冷哼:“哦,那你倒是说说,宝容格格到底为什么打你?”
顺容一噎,她总不能自己承认自己故意引嫡福晋去捉奸吧?她满脸憋屈地道:“只是言语上的冲突罢了。”
五福晋冷哼:“所以,还是你言语不知分寸,不明尊卑,冒犯了宝容格格!”
顺容怒火中烧:“福晋,‘冒犯’这两个字素来是指身份低微之人冲撞高贵之人!妾身如今虽算不得多尊贵,好歹是五爷的庶福晋……”
“住口!!”五福晋一声呵斥打断了顺容的话,“你还知道你只是个小小庶福晋!连个宗室玉牒还没上过,也敢开口论高贵?!人家宝容格格可是承恩公府嫡出的格格!自然比你高贵多了!”
这话对于顺容而言不啻是巨大的羞辱,那张俏脸生生涨得紫红滴血了。
索绰罗侧福晋简直,忙劝道:“福晋息怒,如今是在四爷府上,何必闹大了?不过是几句口角罢了。”
听了这话,五福晋瞬间敛了怒火,露出了笑容:“还是索绰罗妹妹这话说得中听些。”说着,五福晋便训斥顺容:“周氏,你常侍奉索绰罗妹妹身边,也得好好跟着学学才是!”
“我——”顺容满脸屈辱之色。
五福晋眼中满是解气,便道:“既然如此,你去向宝容格格奉茶赔礼,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什么?!”顺容瞪大眼珠子,“是她动手打了我!”
五福晋冷冷讥讽道:“那是因为你说错了话,该打!!”
索绰罗侧福晋急忙道:“福晋,周妹妹已经挨了一个耳光,不如就这么算了吧。”说着,索绰罗侧福晋看向宝容:“宝容格格,你好歹要念血脉之情啊,何必闹得这样撕破脸?”
宝容微微一忖,哼了一声道:“算了,我也不想喝她的赔礼茶。”说着,宝容朝五福晋屈膝一礼:“辜负五福晋的好意了。”——她才不愿意顺遂了五福晋心意呢。
五福晋莞尔一笑:“宝容格格胸襟宽广,自然再好不过,说到底也是我没管教好府上的媵妾,叫宝容格格受委屈了。”
盈玥幽幽自语:“既为人媵妾,就得处处受正室管教约束,耳提面命,不得有违,古来如此。自己选的路,可千万别后悔。”这话,她是说个顺容听的。好端端一个公府格格,竟沦落到如此地步。
五福晋笑靥如花,满脸欢喜:“富察大格格这话说得对极了,身为妾室,就得守妾身的本分,否则我可不会手软的。”
索绰罗氏微微蹙眉,这一口一个妾室的,她虽为侧福晋,但说白了,不过是贵妾罢了,便上前道:“福晋,妾身有些累了,可否先行回府歇息?”
五福晋笑着睨了索绰罗氏的微微隆起的肚子一眼:“是我差点忘了,妹妹还怀着身孕呢。”说罢,她微微颔首,“那就叫周格格伺候你一块回去吧。”
“伺候”这两个字深深刺痛了顺容,她眼中毒恨宛若深潭,幽暗不见底。
回去的路上,宝容坐在马车里,一脸垂丧,哪里还有方才那乌眼鸡般的斗志?
宝容唉声叹气道:“这件事告诉额娘,她一定不相信。”
盈玥幽幽道:“顺容假死脱身,以周氏的身份进了五爷后院,四伯母身为当家主母,只怕未必一无所知。”
宝容呆住了,“额娘……”
若是四伯母知道顺容居然敢算计她唯一的嫡亲女儿,恼怒之下,还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顺容如今身在荣王府后院,四伯母的手自然伸不过去,只不过……顺容的生母周姨娘可还活在四伯母手底下呢。四伯母有的是手段磋磨周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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