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阿玛圣心周全,盈玥感激不尽。”作为一个公爹,细心关怀到这个份儿上,的确是太难得了。
永瑆目光瞄着她的手,忽的道:“爷看你刚才在肩舆上缩头缩脑的,是不是冻着了?”
听到这样关心的话,盈玥却黑线了,什么叫“缩头缩脑”,这个词儿更适合来形容母**?
“多谢爷关心,没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瞅着呢,盈玥自然不能跟十一阿哥怼。
永瑆忙伸手摸了摸她的手,叹道:“果然都冰凉了!你该学学咏絮,多穿些才是。”
一想到咏絮冬日的形象,盈玥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是绝对不可能学那只北极熊的!
永瑆笑着道:“你笑什么?”
盈玥笑得合不拢嘴,一时也忘了抽回被永瑆握在手心的那只冰凉小手,笑嘻嘻道:“一说起咏絮,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
“哦?”永瑆含笑侧耳聆听,手里更握紧了那只凉涔涔的柔夷,用自己的两只手好生捂着暖着。
盈玥笑容灿烂:“前几日不是才刚下了一场大雪吗,咏絮回大公主府给她弟弟过生日,后来不知是哪个奴才没把殿前扫干净,咏絮竟狠狠摔了一跤,直接摔在了台阶上呢!”
永瑆脸色一紧,她这个莽撞的外甥女,可怀着身孕呢!
永瑆来不及问咏絮到底如何了,身后便传来一声沉重威严的中年嗓音:“絮丫头到底怎么样了?摔得这么重,绵恩竟也没禀报朕一声!”
卧槽,乾隆下朝过来了,而且还听了正着!
少不得急忙跪下请安,嘴上忙回话道:“请汗阿玛放心!咏絮那天穿得衣裳特别多,摔倒之后,都不用人搀扶,自己就爬起来了。大公主不放心,还叫了大夫来诊治,结果一点胎气都没动,所以……就没敢拿这点小事惊动您。”——其实大公主是怕自己闺女丢脸丢到宫里吧?
听了这番话,乾隆哈哈大笑,“咏絮丫头畏寒,的确穿得厚实了些!”说着,乾隆抬了抬手,“好了,都起来吧!”
“谢汗阿玛!”
起身后,永瑆也快忍不住笑意了,嘴角翘着道:“可见冬日里多穿几件衣裳,总是没有坏处的!福晋该学学才是。”
“咳咳!”乾隆陛下忙咳嗽了两声,“这是养心殿,给朕收敛着些!”
盈玥一愣,收敛什么?
顺着乾隆陛下的目光看去,盈玥看到自己的手正被永瑆握着,暖暖的感觉。
盈玥尴尬得老脸都红了,急忙抽回了自己的手。麻蛋,刚才乾隆突然驾到,自己都差点忘了,手还被永瑆握着呢!
永瑆忙解释道:“汗阿玛,不是儿子不矜持。只是福晋手冻僵了,儿子帮她暖暖而已。”
盈玥无语,这还不如不解释呢!
乾隆陛下黑着脸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新婚燕尔,朕可以理解。”便大步进了殿中。
盈玥心道,乾隆陛下肯定是觉得,儿子秀恩爱都秀到他老人家跟前了,强行喂了一嘴狗粮,当然是相当不爽了。
便忙滴溜溜跟在皇帝陛下屁股后头进了养心殿中。
殿中温暖铺面而来,混合着龙涎香的气味,格外馥郁暖心。
第一七六章、影帝永瑆
乾隆陛下朝政繁忙,但还是足足抽出了半个时辰来训诫新婚的儿子儿媳。准确点说,主要是训诫儿子。
“你年幼丧母,朕与太后都格外纵你三分,才以至于养成了那样的性子!如今都成了家了,便给朕收敛性情,不得再像从前那般!否则朕头一个饶不得你!”
“为了你,朕可是操碎了心!特特给你挑了你皇额娘的侄女为福晋!你若还是不改秉性,仔细了你的皮!!”
永瑆只得唯唯诺诺称是,抬起谄媚的脸,道:“汗阿玛,儿子都娶了福晋了,不是小孩子了,就不必去尚书房读书吧?您给儿子指派个差使呗。”
乾隆大怒,拍案道:“你才几岁!就像领差使了?你那点学问,还差……咳咳!”好吧,他这个儿子,学问上的确没问题了,作诗填词、八股文章,样样都是拔尖的!
“你前头的兄弟,都是分了府,才领了差使!你还早着呢!”乾隆愤愤道。朕当年做皇子的时候,娶了福晋,也照样继续读了好几年书呢!你小子才几岁,翅膀就硬了?!
永瑆一脸可怜兮兮的:“汗阿玛,那您就早点把儿子分出去呗!”
听了这话,乾隆恼怒更胜,这小子,果然是翅膀硬了,想飞出去了!乾隆黑着脸道:“何时分府,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朕自有考量!”
永瑆苦哈哈道:“可儿子都成了婚了,总不能一直住在宫里,叫您养着吧。”
乾隆气得都笑了:“就算你分了府,难道不是朕养着你?!”
永瑆忙鸡贼地嘿嘿笑了:“若儿子分了府,便可以自己赚俸禄养家了。”
乾隆哼笑道:“你就算有了俸禄,还不是朕给的?!”
永瑆笑得更谄媚了,“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天底下所有官员,自然都是食君之禄的。”
乾隆一脸鄙夷,“少拍朕马屁!你如今住在乾东五所,外头六部九卿的衙门,你去了也不方便,还是老老实实给朕读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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