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盈玥瞪大眼珠子,想当初,永瑆恨苏氏恨得牙根痒痒,若是她拦着,永瑆只怕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苏绾夕!怎的如今竟然改变了主意?!
永瑆急忙解释道:“你别多心,我留苏氏性命,是因为苏幕今年中了进士,苏幕以为我效命为交换条件,求我饶苏氏不死。”
盈玥眨了眨眼:“你应该不缺门人使唤吧。”
永瑆深深叹了口气,“但是这件事,祖籍江浙的苏幕去办是最合适的。”
盈玥顿时泛起好奇心:“你到底想要苏幕干什么事儿?”她一直以来对永瑆的前朝布局都是不怎么关心的,但既然事关苏绾夕、事关后院,她就得问清楚了。
永瑆眼底一片幽冷,“福寿膏,其实就是鸦片对吧?”
盈玥愕然,“什么?福寿膏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
永瑆咬牙切齿道:“在江浙一带,已经颇为泛滥!!而且已经经营了不少年了!这种东西,必须禁绝!”
盈玥飞快点头,“但是苏幕一个文人,他禁得了吗?”
永瑆冷哼:“为了保住苏氏的命,苏幕为拼尽一切去办到!而且苏在在江浙也有些势力,如今的福寿膏馆子还没有像后世的大烟馆子那样遍地都是!再加上爷的暗中襄助,他若是这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哼!”
永瑆只以一个冷哼作为结尾。
永瑆恨恨道:“这个腌臜东西,害死了五哥,如今也是时候……”
“什么?!”盈玥一脸懵逼,“荣王是被福寿膏害死的?”
永瑆愣了愣,“周氏的遗书中不都写了吗,你难道忘了?”
盈玥急忙道:“可是顺容遗书上是说,令贵妃派人送给了一盒对于阵痛有奇效的药,唤作芙蓉膏,可没想到这芙蓉膏服用日久之后,身子便日渐虚弱……”
盈玥的声音戛然而止。
“难道说,芙蓉膏就是福寿膏?!”盈玥脸色刷的白了,也不怪她当时没想到,提到鸦片这种东西,给人最深的印象,便是是它那戒不掉的瘾性了!!
可荣王服用此物止痛,又岂会断了药?既然不断药,便体会不断到那种戒不掉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了!荣王饱受腿疾之苦,这鸦片,恰恰是最佳的止痛良药!
可日久天长地使用,必定会使身子日益虚弱,最终腿疾来犯,虚弱的身体扛不住,这才生生死在了腿疾上!不,是死在了鸦片上!
“原来如此。”盈玥终于明白了,是顺容误会了,不是芙蓉膏有毒,而是此物本就是毒品!
第四七六章、禁膏
很快,今届举人苏幕被吏部委任为福州通判,火速赴任,他是孤身一人上任,妻女俱留在了京中。
苏绾夕终日在佛前祈祷,祈祷着苏幕能够平安。
苏幕抵达福州后,很快便上折子弹劾他的顶头上司福州知州方体泰,弹劾其以权谋私、官商勾结,甚至令亲戚在福州遍开福寿膏馆子,谋取私利。
奏折中,更大篇幅的,是言述福寿膏之危害,服用此膏,短期内可使人精神愉悦,但一旦断服用,便如遭蚁刑、痛不欲生!故江江浙染上此物者,唯有服用至死,倾家荡产者不计其数!
原本一个小小通判的奏折,是不够格上天天听的,但永瑆从中暗助,这奏折,很快就到了乾隆陛下御案前。
这样的奏折,在乾隆陛下眼中是有些“危言耸听”的,而且苏幕此人有个不守妇道的妹妹,乾隆陛下依然记在心里,因此很怀疑此人的人品。
但奏折中言之凿凿,乾隆陛下也不能完全无视了,于是便召了赋闲在家的忠勇公傅恒入宫商议此事。
福寿膏这种东西京中知之者甚少,而傅恒恰巧是听闻过些许的,“奴才倒是有听说,江浙那边的确有不少殷实之家,为了吃福寿膏而倾家荡产的,但其害处,着实不太清楚。”
傅恒看着奏折的内容,神情凝重,“奴才料想,这苏幕不过区区一通判,应该还没有胆子欺君罔上,若皇上不放心,不若暗地里遣人去查证一下,也可安心。”
乾隆陛下采纳了傅恒的建议,于是安排了几个心腹侍卫南下,打着采买上等洋货的名义,命福州知州方体泰协助。
福州是仅存的几个通商口岸之一,这里洋货云集,着实有不少新鲜玩意儿。内廷也的确是时常派人拍采买,历任的福州知州也经常以新鲜洋货作为贡品。
福州知州一见天使,满心都是欢喜,觉得这是个难得的讨好君王的机会,自然愈发卖力。殊不知,苏幕暗地里已经与这几位侍卫接洽,并将暗地里引领者侍卫们亲眼看到了福寿膏的危害。
这一来二去的,等真正的消息传达回京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这几位采买侍卫回京禀报福寿膏的危害,远比苏幕奏折中所说的要更严峻、更可怖!
“奴才亲眼瞧见,服食福寿膏那些人,一个个枯瘦如柴、恹恹若病夫,一个个眼里只有福寿膏,连父母亲眷为何物都不晓得了!”一个侍卫恨恨道。
“启禀皇上,还不止如此呢!连福州驻军也有不少服用福寿膏的!皇上,若不尽快禁绝此物,只怕福州驻军便是纸糊的了!”另一侍卫一脸痛心。
“皇上,还有些吃得倾家荡产的,为了能再吃上一口福寿膏,为贼为盗、甚至入室抢劫都在所不惜!福州地面上,已然是魑魅魍魉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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