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履亲王这辈子活得挺荒唐,但永瑆对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兄还是十分在意的,履亲王去世后,永瑆特许世子绵惠不降封袭爵,成为了第三任履亲王。
永瑆是极重情之人,对她的母族亦是丝不逊色,阿玛傅恒原本就是一等忠勇公,因她当了皇后,又被加封为承恩公,永瑆却将这两个爵位分别赐予大哥和二阿哥,大哥福灵安是宗子,袭了世袭罔替的承恩公爵位,二哥福隆安承袭忠勇公的爵位——这个一等公爵位按理说是要降封承袭,但永瑆亦破格,没有将为忠勇侯,让忠勇公这个名号保存了下去。
如此一来,她这四个兄弟,愣是出了两个国公,外加一个侯爷——嘉勇侯福康安,除了四弟福长安,全都爵位显赫。因此富察家四子哪怕系数丁忧守孝在家,亦无人敢小觑了富察家半分。百年禁卫军家族的荣耀,还在延续中。
这样的一个家族,又怎么能有一个悍妒不贤的皇后呢?她若不贤惠,便对不起富察家百年清誉。永瑆的心意,他此刻方才彻底明白。
因为这一连串的丧事,绵懋的婚事都被耽搁了呢,婚期不得不一而再再二三地拖延下去,“倒是可怜了这孩子了。”
第五六八章、急色阿哥娶妻
直到嘉成八年的年底,履亲王去世满一年,作为侄儿的绵懋守孝足一年,终于可以把未婚妻子娶进门了,钦天监很快选出了几个吉日,其中最近的一日子便是来年正月底。盈玥虽然觉得不急,但耽误了这么久,多拉尔家肯定是极了,便定下了这个最近的日子,且叫内务府忙活去吧。
嘉成九年正月二十九,是二阿哥绵懋的大喜之日,整个南三所都一片欢庆。
这一年,绵懋其实才十六岁而已。
喧闹了一整日,被灌了不知多少酒,绵懋才终于怀揣兴奋,走进了新婚喜房。
大红的龙凤花烛烧热热烈而明灿,绵悫执着金秤杆挑起了那鲜红的盖头,盖头地下是一张铅华染就、脂粉香馥的明媚脸蛋。
“福晋——“绵懋满含激动,赐婚到现在都一年半了,自打秀贞馆一面之缘后,绵懋愣是在没见过多拉尔氏一面。明明是武将之家,规矩礼仪竟比诗书之家都严格,他去了好几回超勇公府,愣是一次都没见到多拉尔氏!
可是把绵懋给吊足了胃口。
时隔一年半,多拉尔蕤宁也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先前一直不肯见二阿哥,便是她故意吊着二阿哥胃口。男人嘛,就是不能让他轻易得到了。
“爷。”蕤宁妩然一笑,千娇百媚。
这眼神,叫绵懋小心肝蠢蠢欲动,这才叫娇妻啊!大嫂虽然也很美,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女人,还是要娇媚一点好。
“福晋,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赶紧圆房吧!”绵懋抓住福晋香喷喷的小手,急不可耐地道。
蕤宁娇媚的笑容一僵,丫的没见过这么急色的主儿!就不能先谈谈风月、酝酿一下气氛吗?!这真的是尊贵的皇子阿哥吗?怎么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
见自己的福晋笑容有点别扭,绵懋急忙道:“福晋放心吧,爷很有经验,不会弄疼你的。”
很、有、经、验?!蕤宁牙齿几欲咬碎,因婚期推迟,所以皇上赏赐了二阿哥两个宫女做侍妾,再加上科尔沁王公所赠的博尔济吉特氏,二阿哥便足足有三个格格了!经验能不丰富吗?!
阿玛和哥哥为此可是急坏了,万一在她进门前就生出庶子来……
幸亏三个格格都福薄些,否则她刚进门就得当娘,那可真是要呕死人了。
此刻心中再恼恨,蕤宁也只得羞怯地道:“爷真是急性子。”
“爷等今晚都等了一年半了,能不急么!”绵懋叹着气道。外公外婆先后去世,四伯父也没了,汗阿玛看中这个兄弟,便叫他们几个给守孝一年。好端端的婚事愣是给耽误到现在!
蕤宁恼羞得脸蛋通红:丫的就这么急着想把我……真是个大色狼!
“福晋一定也很急了吧?”绵懋一脸柔情地道。
蕤宁:……无耻!
不怪蕤宁误会,着实是绵懋一开始的话就说的忒急色了点。
翌日,天微明,盈玥正在椒房梳妆,玉盏便快步进来禀报:“主子娘娘,二阿哥和二福晋来请安了。”
“来得这样早……”盈玥嘴里咕哝,新婚燕尔,居然也不多睡会儿。
蕤宁哪里敢多睡?哪怕昨晚被折腾了半宿,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还是忍着不适爬了起来,并且将枕边的死猪也给推了起来,连哄带撒娇,才让这位大爷起床了。
故而这会子绵懋也一脸困怏加不爽呢,他打着哈欠道:“我就跟你说了的,皇额娘素来起得晚,来早了咱们还得等着。”
绵懋一屁股坐在了殿中的圈椅上,眼皮耷拉了下去,然后不消便可功夫,便呼吸均匀了。
蕤宁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皇子福晋喜服,她满心惴惴,“这是妾身头一次来请安,自然是宜早不宜迟,何况晚辈候着长辈是应该的。”
如是说着,蕤宁接过了坤宁宫教引姑姑玉壶奉上的热奶茶,笑着点头:“有劳姑姑了。”
蕤宁小口喝着热乎乎的奶茶,只觉得满口香醇宜人,尚未出正月,又是天色微亮便出门,着实冷得很,喝下这么一盏奶茶,浑身都热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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