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都说付出了努力,就一定会得到回报,但感情这种微妙的情愫,却是超脱于这项规律之外的,无法强求。
容彻不将就的爱情观倒是跟程安玖的极其相似,这也是为何前世的她会变成大龄剩女的最大原因之一,虽然工作性质让程安玖在择偶上有很多掣肘,但最大的原因还在于她自己,是她不愿委屈了自己。
路上二人有短暂的沉默,后来容彻又提出来等案子完结后,让程安玖陪他买些锦州府的土仪带回去,他开玩笑的说:“玖娘你杀价挺厉害,到时候能帮我省下来不少银子!”
程安玖哈哈一笑,翘着手应道:“帮你杀价没问题,你得请吃饭才行啊!”
容彻故作惊讶,揶揄道:“那我得先算算,省下来的银子够不够饭钱……”
车厢内笑声阵阵,赶车的白虎也深受感染,严肃的汉子脸好似投入石子的湖面,晕开了圈圈涟漪。
进安阳坊坊门后,马车靠边找了一僻静处停放,容彻和程安玖提着东西先后下了车,往第一条巷道走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口供
巷道里没有灯,苍穹之上,月亮似羞涩的少女躲藏在云层中央,铅华未现,四周光影幽暗。
程安玖提着食材走在前面引路,容彻和白虎,紧随其后。
脱漆的褐色木门吱呀响起,那声音,仿佛老者的咳嗽。
隐在黑暗中,与墨色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个汉子,看着三人闪身进了院子后,才慢悠悠的从巷道深处走出来。
“看清楚了吗?”续着络腮胡的男人侧首问身边的同伴,那双鹰凖般犀利的眸子,在幽暗中泛着泠泠的光。
同伴点点头,嗯了声道:“看清楚了,跟画像里的人,极为相似!”
“这么说,这女人跟画像里那个,确系是双生子无疑了?!”络腮胡男子眯着眼睛说道。
“应该不会有误,只是那馆主怎么敢确定,咱们要找的那个女人,是已经死去的姐姐程安素,而不是妹妹程安玖呢?”同伴不解的提出疑问。
络腮胡男子的脑筋转的要比他快,嘴角挑起,目光从同伴脸上滑过,嘲讽的笑道:“据说程家这俩姐妹在十一岁那年,父母和离,程安玖跟随其母远走辽东府,只有她的姐姐程安素留在父亲身边,三年前世子爷在荣成县邂逅的佳人,不可能是远在辽东府的妹妹,只能是已经死去了的姐姐……”
同伴啊了一声,含笑点了点头,“看来,这私探馆查人,的确有一套功夫。”
而后,他又想到了这一趟出来,主子对他们二人的吩咐,不由皱起了眉头,问道:“现在咱们要找的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咱们该如何跟二爷交代?”
“据实以告!”络腮胡男人丢下话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巷子。
他对自家主子的心思门儿清,他心里明白,主子的真实意图是什么。
画中女子是死是活,主子不会关心,他不过是想要利用画像中这个女人,将世子爷引出来而已。
至于这个女人究竟是姐姐还是妹妹,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下榻的客栈后,络腮胡男子即刻就将查实的结果言简意赅的写在纸笺上,待墨迹干涸后,他细细的将纸条卷起来,放进一个竹削的筒子里,上了封漆,递给同伴道:“即刻飞鸽传书送给二爷!”
安阳坊院内,晚膳的气氛十分的热闹,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都快赶上过节了。
而最兴奋的莫过于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俩小包子,一听说这美味的饭菜是娘为了宴请容叔叔才精心准备的,看他的眼神,就越发可亲可敬。
“容叔叔,你以后常来我们家吃饭!”武哥儿眨着晶亮的眼睛对容彻说道。
容彻一眼就看穿了这小屁孩的心思,哈哈一笑,抬眸扫了程安玖一眼,深邃清冽的眸底透出柔色,嗓音醇厚低沉,不疾不徐,“这得看你娘的意思,你娘要是愿意请叔叔,叔叔求之不得!”
武哥儿闻言,立马转头去看程安玖,“娘,容叔叔说要你同意才行。”
程安玖伸手摸了摸武哥儿的小脑袋,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笑意:“你容叔叔要是不怕被咱们吃穷,娘哪里会不乐意,晚上这桌子菜,都是容叔叔花的银子买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妈妈眼睑微挑,瞥了容彻一眼,又佯装不经意的从程安玖脸上滑过,二人含笑脉脉的模样,让她心头为之一震,有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在心腔里蔓延开来。
她低声轻嗔了程安玖两句:“玖娘你自己说要请容公子吃饭的,怎好让人家掏银子呢?你这白赚个请人吃饭的名声,也好意思?”
程安玖笑笑,没有做什么解释,倒是容彻出声回了赵妈妈一句:“我跟玖娘原就是朋友,不必计较那么多。”
赵妈妈讪讪的闭了嘴。
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掺和个什么劲儿?
饭后,文哥儿武哥儿拉着容彻进屋陪他们哥俩下棋,程安玖就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漱,赵妈妈进去帮忙,程安玖才跟赵妈妈提起程贵给她私章的事情。
“若是明日衙门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去山上一趟,娘的忌辰到底是错过了,只是落葬祭奠的事情,却是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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