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却又刚好是天生左撇子!
你杀人后很害怕,担心何灿实认得你,就把自己身上那件带血的蓝色外衣盖在了他脸上。尸体在厢房内停放了一个半时辰后,你二次潜入其内纵火,伪装犯罪现场,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意外,试图逃脱嫌疑。
本官还在猜想,你当时与何灿实发生争执的时候,应该两人都是动过手的。何太太说何灿实酒量很好,堪称千杯不醉,或许,他当时还抓伤了你的手。为了遮掩手背上的抓痕,你在纵火后,又演了一出忠仆救主的苦肉计,故意让火燎伤了自己的双手,既覆盖了抓伤,又博得了一个好名声,对不对?”
赵东祥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周县令的话,一字一句就像利刃一般直击他的心房。他开始得知消息的时候还在心存侥幸,怕是周县令故意诈他。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周县令甚至连其中的一些细节都查到了,这让他无从抵赖。
终究,他还是无法逃过这一劫……
也许,在他选择背叛何灿实的时候,他就该预料到的了。
赵东祥缓缓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哀戚,回道:“对,周大人,你……英明!小的认罪!”
认罪了……
周县令眼角眉梢都在飞扬,他还以为赵东祥定要再砌词狡辩一番,没想到竟然就这样顺顺当当的认了罪了!
“好啊!”他提高分贝,语气难掩高兴,着一旁记着笔录的刘师爷送供纸过去,给赵东祥签字画押。
程安玖一直都没有说话,她总觉得赵东祥这罪,认得太过于顺利。
出于谨慎考虑,她站出列,拱手向周县令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大人,青铜蟾蜍上的血手印已经提取出来,不若就当堂比对验证一番,如何?”
周县令原以为既然赵东祥已经认罪,比不比对已经没有必要,但程安玖开了口,他也不想驳了她的面子,就同意了。
赵东祥也很配合,在众人的注视下,将左手涂上了丹漆,拿起他袭击何灿实的那只青铜蟾蜍摆件,重重的握紧。
丹漆的颜料与摆件上原先残留的蜡手印完全重合。
而后,容彻出于严谨的态度,又让赵东祥在白色宣纸上留下完整的掌印纹理,再在细致的比对后,得出结果-----凶手确系赵东祥无疑。
案子进行到此处,总算是水落石出了,这让注重结果的周县令极为高兴。
然而,在场的其他人,包括何太太母子在内,都迫切的想要知道,赵东祥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何太太情绪甚是激动,带着俩儿子上前将跪在地上的赵东祥好一番厮打,不停的质问道:“你这个畜生,老爷待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你说……”
然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赵东祥,却始终缄口不言,他拒绝回答自己杀人的缘故,但又对自己的犯罪行为供认不讳。
程安玖觉得,他藏着很深的一个秘密,亦或者有他不得开口坦白的顾忌。
在周县令下令将赵东祥收监后,一行人出了公堂。
在回廊上,程安玖将自己的疑虑告诉了秦昊和容彻。
秦昊适才旁听,也觉得这个赵东祥认罪的过程,有些奇怪。
“你们还记得案发现场残留的那些硫磺末么?”程安玖问道。
秦昊自然记得,这一条线索当初是交由周县令负责调查的,只是一直到现在,他们也未能查到硫磺末的由来。
“赵东祥是跟随何灿实一块儿来的荣成县,难道他当时就有先见之明,知道程贵会邀请何灿实入住六福客栈,计划要在客栈内杀人,所以提前通过某种渠道,弄到了硫磺末,上演了这一出戏?”程安玖做出假设性提问。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赵东祥连杀人的凶器都是随机从古玩架上拿的,说明他开始进入案发现场并不是蓄意谋杀。只是这硫磺末……还真的让人费解。”秦昊应道。
“赵东祥不敢提作案动机,或许是他压根就没有作案动机。而且他刚刚在公堂上看到何太太母子时的表情,我印象深刻,那是一种深切的愧疚!”容彻不紧不慢的提出自己的见解。
“容彻,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赵东祥的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而赵东祥,不过是一枚被用完即弃的棋子?”程安玖挑眉询问。
容彻颔首,淡淡道:“极有可能如此!”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用意
容彻的话让程安玖和秦昊陷入了沉默。
直觉告诉他们,容彻的猜测极有可能是成立的。
那么这个案子究竟是到赵东祥这里结束,还是继续查下去?
赵东祥背后的那个人又跟何灿实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
对手就像是一团看不清摸不着的迷雾,躲在暗处无从窥视,他们又该从何入手?
“阿玖,某在想,周县令应该不会再花人力物力追查下去了。赵东祥背后这个人,并不简单,我觉得他一直在关注着这个案子的进展,知道咱们查到了实质性的证据后,为了自保,壮士断腕。赵东祥能在这个当口认罪,很大程度就是被他当成弃车推了出来的。而周县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抓到凶手,尽快结案,眼下赵东祥认罪了,且证据充分,你说他有什么理由继续追查下去?”秦昊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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