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氏一愣,哭声止住了,只是眼泪还在不受控制的往下跌。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包氏六神无主。
赵竟站在风口,被寒风一激,思绪也变得清明起来。
“得把这事儿告诉冯勇,咱们要是想大柱和二柱平安归来,就得靠衙门的力量。”赵竟稳住了情绪后对包氏说道。
包氏很忐忑,她害怕绑匪知道他们昨晚已经报了官,继而做出伤害俩儿子的举动。
可眼下他们能怎么办?
若是不将这个消息告诉衙门,给了银子,绑匪还是不肯将她俩儿子还给她,她又该如何是好?
俩夫妻合计后,就赶紧出了门,揣着大柱二柱的衣裳和绑匪的信,一起去了县衙门。
此刻天色还未大亮,县衙大门紧闭,整个大街上人迹寥寥。赵竟几次拿起鼓槌想要击鼓,可又怕大清早的搅了县大人的清梦,得罪了他。
在迟疑和煎熬间挣扎的赵竟还是在包氏的提醒下想到了冯勇。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回去找他,让他跟咱一起进去见县大人!”赵竟对包氏嘱咐道。
包氏点点头,让他赶紧快去。
赵竟赶到冯勇家门口的时候,额头上出了密密一层汗,他抬起袖子胡乱地抹了抹,急促的拍着门扉。
冯勇自打宋玉梅发现有孕后,就舍不得让她一大早起炕给自己张罗早膳。就像今晨,宋玉梅刚要掀开暖融融的被窝,就被冯勇给按了回去。
冯勇替宋玉梅掖好了被角,柔声说了声再睡一会儿,自个儿起炕穿好了衣裳,就去了厨房烧水打浆,忙活早饭。
赵竟敲门这会儿,冯勇正在院里扫昨晚的残雪,而宋玉梅则迷迷糊糊的做着梦,而后被赵竟的拍门声惊醒,倏地睁开了眸子,心口突突的跳着。
“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宋玉梅掀开棉被,从炕柜上取了棉袄披上,趿上木屐,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赵竟语无伦次的讲着今晨在自家院里的发现,而后又哆嗦着从怀里取出绑匪的信件递给冯勇,着急道:“冯大哥,您瞧,这不是人牙子,是绑匪,他们抓走了大柱和二柱,索要一百两银子,还……还警告我们夫妻俩不得声张,冯大哥,您说他会不会知道我昨晚已经报了官,对俩孩子不利呢?”
“你是信一个绑匪还是信衙门?”冯勇面色凝重的问赵竟。
“当然是信……信衙门了!”赵竟心底也没底,可冯勇是州府衙门的捕快,他此时此刻彷徨无助,能仰仗的,就只有他了。
“绑匪既然能将俩孩子绑走,在这么冷的天剥下孩子的衣裳帽子,从本质上来说,这样的人就是灭绝了人性的,即使你不报官,也不见得他收了银子后就会放人,到时候人财两失时,你再后悔不跌,衙门也使不上力了,人海茫茫,上哪儿找去?”冯勇对他分析道。
赵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赶来冯勇家里找他帮忙。
“冯大哥,昨晚县衙门的捕快找得如何也没给个回信,您……您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陪在下一块儿去县衙门问问胡大人呢?”赵竟用恳求的语气问道。
不等冯勇回答,宋玉梅便从回廊上走了下来,开口道:“勇哥,你就帮一把吧。”
赵竟感激的看了宋玉梅一眼,眸底氤氲起薄薄的雾气。
冯勇担心宋玉梅着凉了,一面赶她进屋,一面道:“我能帮肯定帮,你快进去,今天冻得很,厨房灶台上有热水,你一会儿洗漱,兑点儿,早饭我也弄完了,放锅里温着,我先随赵竟出门,你自己吃吧!”
“勇哥,要出去也别饿着肚子。”宋玉梅嘱咐道。
“行,我晓得!”冯勇说完,出了里屋,拐去了厨房,拿了俩馒头,走出院子,扔了一个给赵竟,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俩人再次赶到县衙的时候,县衙大门刚开,而包氏则瑟瑟的缩在石狮子后面,一张脸又青又肿,五官有些变形,不仔细看根本都认不出来这是谁了。
“大柱他爹!”包氏眼尖,一发现二人的身影就立马从地上窜了起来,高声喊了一句。
“先别说了,进去吧!”冯勇对包氏说完,径直进了县衙门。
县官胡大人平素并没有那么早来上衙,好在他一家子都住在后衙的一处独立小院里,事态紧急时候找他倒也方便。
师爷亲自去请了胡大人,因冯勇在州府衙门当差的关系,胡大人就算心头有多么不乐意,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自己的顶头上峰就是高府尹,若是冯勇在高府尹那边告他的黑状,那他的前程还要不要了?
粗粗洗漱一番后,胡大人就出现在了衙门前堂。
冯勇先是询问了昨夜里县衙捕快搜查的结果如何,而后又将今日赵竟夫妇在自家小院的发现和绑匪的勒索信递给了他过目。
昨晚搜寻结果胡大人并不清楚,但下面的人没有呈报上来,大抵就是没有结果了。
昨晚上他对俩娃娃失踪的事情还不算特别上心,因为这两年他管制下的县城,很是太平,几乎没有什么大影响的案子发生,更别谈命案官司啥的了,是而胡大人只以为是孩子贪玩,一时忘了归家而已。
可眼下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俩娃娃的的确确被绑架了,这让他尚未清醒的神经立马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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