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雪那双漆黑的大眼敏锐地从那堆书籍上扫过,迅速的在那些泛黄的纸页间抽出了一本脱了线的手抄本。
姚映雪打开一看,冻得泛红的娃娃脸上立马严肃了起来,黑瞳有激切的情绪飞快闪过。
那封曾在她脑中千萦百转的勒索信字迹立即与眼前的手抄本字体重叠合一。姚映雪心潮涌动,即刻朝冯勇喊道:“冯大哥,你们快过来看!”
冯勇和君宇闻声望过去,而后快步走到她跟前。
“有发现?”君宇露出喜色。
“凶手应该就是这个张新无疑了,你们看这本手抄本上的字迹,像不像赵竟收到的那封勒索信上的字?”姚映雪将手抄本送近二人跟前道。
冯勇仔细看了看,沉肃的面容隐现笑意。
“看起来很像!”他说道。
“再好好找找,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证据支持!”君宇对二人说道。
姚映雪嗯了声,转身又在凌乱的板柜上搜了起来。
在张新的褥子底下,姚映雪找到了几张疑似与敲诈信同一批次的信纸,她打开屋里的一扇窗,将信纸放在阳光下观察,依稀还能看出来与此前那封敲诈信同一的透痕。
而冯勇,则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的壁架上找到了一件灰色棉袄,棉袄还未完全干透,衣角处入手微潮,有浆洗过的痕迹。
冯勇仔细检查了棉袄上的盘扣,扣子倒是没有缺失,但是很明显的,其中一枚盘扣,比起其他的三枚扣子要崭新许多,应该是刚刚补上去的。
冯勇决定将棉袄和姚映雪搜到的那些信纸一并带回去交由胡大人定夺,笔迹的对比需要专才人员才能给出权威的比对结果,至于棉袄,他拿到手的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容彻。
容彻不仅仅是一个天才仵作,他还是一个世所罕见的痕迹检查大师,只要张新他这件棉袄上有沾染过血渍,即使洗干净了,容彻也能够用药剂让血痕显现出来。
至于君宇,也有发现,他在张新家的厨房里,找到了一把单刃尖刀,还有几节抽线起毛的麻绳。君宇认为这些应该都是张新用来作案的工具,属于物证,得带回去进一步验证。
冯勇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回到了县衙门。
胡大人将张新暂时移送到审查室隔壁的羁押房看守起来,狡猾的张新感觉不妙,脸色青白的询问胡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胡大人就含笑告诉他,留他在衙门,自然是有一定的用意,至于是什么意思,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张新哆嗦着身子,被衙差强行拉走了。
胡大人在书房内看过了两张信纸上的字迹后,转头吩咐苟师爷:“你亲自去一趟白老家,请他来衙门一趟,好好鉴定鉴定这两封信的笔迹!”
白老是个老学究,在翰林院当了四十余年的编修,如今年迈回到了辽东府养老落脚,与胡大人,算得上是忘年之交。
苟师爷连忙道是,提着袍角快步出了县衙。
至于那已经浆洗干净了的棉袄,胡大人仔细端详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不妥,他带着几分狐疑问冯勇:“你说容公子能让上面已经浆洗干净了的血痕重现?这……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啊!”
不仅胡大人不相信,就连站在冯勇身侧的姚映雪,也是睁大了圆而黑的眼睛,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道:“容彻不是仵作吗?他除了验尸以外,还能……”
姚映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样冯勇口中所形容的技能。
冯勇微带自豪的点点头,认真道:“阿彻的能耐超乎我们的想象,他就像一个宝藏,总能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
姚映雪张了张嘴,她觉得冯勇不是那等会吹嘘夸大其词的人,州府衙门上至高大人下至普通的衙差狱卒,对容彻一个当仵作的人那般尊敬,看来他的确是能耐过人与众不同的存在。
胡大人对于容彻之名如雷贯耳,冯勇这么肯定的语气让他再无迟疑,即刻吩咐他道:“那冯勇你就辛苦跑一趟,去州府衙门将容公子请来协助咱们验证下棉袄上的犯罪痕迹!”
“是!”冯勇拱手应道,转身大步出了书房。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权威比对
白老刚到县衙书房,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胡大人催着赶紧儿把两封信的笔迹比对出来。
白老吹胡子瞪眼的斜睨了胡大人一眼,倒也能理解胡大人的紧张,虽然他如今深居简出,但大柱和二柱这案子他也有所耳闻,知道案件性质的恶劣。
他从容的在苟师爷安排好的桌几后面坐下来,拿起两张信纸认真细致地比对起来。
胡大人就在边上安静的等候着,整个书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片刻后,白老抬起头来,斩钉截铁的告诉胡大人:“这两张纸上的字迹同属一人,错了,我负全责!”
这话让在场的胡大人和苟师爷等人心神一振,他们原本就觉得张新是真凶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现在白老的比对验证结果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让他们有更多的证据去指控张新,是件好事。
“大人,是不是即刻提审张新?”苟师爷有些激动的询问胡大人。
“不急!”胡大人摆手,紧接着道:“冯勇已经去请容公子,等他那边验证出棉袄上的残留血迹再提审张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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