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儿武哥儿还有赵妈妈还在里面呢,要是阿玖想多了怎么办?
范霖见周舟和冯勇脸色讪讪,也不敢再接着乱说话,转而对一直闭口不言的程安玖道:“阿玖,你说徐大叔为啥不愿意让人知道他身怀医术这件事儿呢?还有,阿彻又是怎么知道徐大叔深藏不露的这一手的?要不是你上次受伤了,他出面去请徐大叔给你瞧病,我们街坊邻里、甚至帮衬了他面馆那么多年,竟不知道他的医术那么厉害呢……”
程安玖闻言抬起头来看了范霖一眼,若不是刚刚范霖说起,她还真不知道原来此前是容彻出面请从来不曾将医术展示人前的徐大叔给‘自己’看病,她才能活下来的。
至于徐大叔隐藏医术的因由以及与容彻之间的关系,她虽然好奇,却不八卦。
每个人都有不想为人知的秘密,那是个人隐私,外人怎好深究窥探?
程安玖摇了摇头,开口说:“既然徐大叔不想让人知道,说不定这其中是有什么苦衷,咱们就帮他保管好这个秘密就是了,别的,不要多问。”
“嗯,阿玖说的是!”冯勇附和。
周舟和范霖相视了一眼,跟着点了点头。
说话间,四人已经绕到了无人庄的正门。
平素无人庄并没有专人把守,只是每隔一段时日,城卫司便会派医护过来清洁打扫卫生。昨日下午文哥儿武哥儿和赵妈妈送进来后,县衙门才派了衙差守住出入口,一方面是严防隔离在内的病患逃走,一方面当然是防备外人溜进去,携带了疫病出来进而扩散传播。
守庄的衙差在公服外面穿了件白色罩衣,面上戴着布巾,看样子,郑重其事。
“这也太夸张了吧?”嘴快的范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是有些夸张。”周舟表示赞同。
在现代看惯了医者们常年白大褂和口罩遮面的程安玖并不以为意,只是觉得有些心疼。心疼两个小包子被隔离在这么远的地方,看不到母亲,还要饱受病痛折磨……
在她沉吟间,冯勇已经上前表明了自己州府衙门捕快的身份,并出示了腰牌验证。
把守的衙差是从县衙门调遣过来的,冯勇和程安玖协同侦办张新那个案子的时候,他们在县衙门就见过二人,是而认得。不过就算是认识,衙差们也不敢滥用职权,私自将人放进去。
“冯捕头见谅,胡大人有命,若无他的批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无人庄。”其中一名衙差拱手回道。
范霖不同意了,瞪大眼睛反问:“你是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么?那阿彻怎么进去的?”说罢,伸手指向停在不远处香樟树下的马车。
程安玖适才并没有留意到,直到范霖这么说才发现,那的确就是容彻的马车。
他还在里面么?
也不知道文哥儿武哥儿究竟怎么样了……
衙差见状,便从怀里取出一张物事出示给众人看:“这是容公子带过来的,有我们大人盖章的通行令,我等自然照办,开门放容公子一行人进去。”
这下范霖也无话可说了,转头问冯勇:“勇哥,怎么办?哎,刚刚咱们也得去找胡大人开个通行令才是……”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冯勇叹了口气,对三人道:“咱们就在外面等阿彻吧!”
程安玖环绕着无人庄的墙角走动,借此缓和躁动的心,而范霖则旁敲侧击的询问着守庄衙差关于文哥儿武哥儿俩兄弟的病情,至于周舟和冯勇,则相对冷静些,抱着胳膊倚在树干上,耐心地等待着。
约莫半柱香功夫后,无人庄的大门打开了。
身形魁梧的白虎率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随后是一袭白衣修长如树的容彻以及佝偻着背,头发斑白的瘦老头徐大叔。
“出来了,阿玖,快过来!”范霖扬声朝不远处来回踱步的程安玖喊道。
程安玖闻声动作一顿,而后迅速的小跑过来。
“容彻……”她的目光从容彻容颜滑过,最后在徐大叔脸上落定,眸光期待的看着他,忐忑地询问:“徐大叔,我……我们家文哥儿武哥儿……”
不等程安玖把话说完,徐大叔言简意赅的回答:“不是痘疮!”
不是? 不是痘疮……
这短短的四个字,恍若天籁。
程安玖伸手捂住了嘴,眸底有泪雾弥漫上来。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么?
徐大叔不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她的?
“徐大叔,您说的是真的吧?不是骗阿玖的?”范霖替程安玖问出了心底的疑问。
徐大叔瞪了范霖一眼,语调古怪的应道:“骗的骗的,我大老远跑来无人庄骗人来了……”
容彻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对于徐大叔的脾气,他早已司空见惯,帮着他向程安玖解释:“玖娘,徐大叔给文哥儿武哥儿看过了,确诊的结果并不是痘疮,文哥儿武哥儿发烧是身体出于保护自己的机体产生的自然反应,至于他们脸上、身上长出来的痘痕,跟痘疮初期相似,但又不尽相同。徐大叔的看法是,俩孩子应该是接触了不干净的东西,引起了过敏性的皮炎,过敏反应比较严重。”
关于“机体反应”、“过敏”这些字眼,冯勇三个,包括看诊的徐大叔都听不大明白,可容彻的大致意思,他们都能完全理解,也早已习惯这些古古怪怪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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