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柔软湿润的唇瓣凑在她耳畔,呼出的热气丝丝缕缕,让她忍不住阵阵颤栗,好似有股电流瞬间袭遍了全身,那种感觉……酥酥麻麻,还有些轻微的晕眩感,难以言喻。
程安玖这爱情菜鸟登时就不敢动弹了,身子因紧张而绷直,心里却暗骂自己就这点儿出息,之前还夸海口要倒追呢,简直了……
“我只愿意当你一个人的护花使者。”容彻低沉如水的声音撩过她的耳际,程安玖的心就好像被塞进了一块正在发酵的面包,甜得发涨。
这就是爱情的味道?!
雀跃的,悸动的,会撩动人心。
程安玖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灌满了专属于他的兰草幽香,只觉得肺腑通畅,心跳也慢慢的平缓下来。
她仰头直视着他,笑容如同火焰一般,在容彻幽深冥黑的瞳仁里浓浓静静地燃起:“好,那就当我一辈子的护花使者,你确不确定?”
容彻笑了,清隽的面容笑意不断地加深,深邃如画的眉目似乎也在情绪的渲染下,泛出几许璀璨的神光。
“非常确定!”他郑重而肯定的回答。
程安玖便会心的笑了,内心被欢喜、甜蜜、还有感恩一一填满。
她希望上辈子缺失的东西,都能在这一世,在容彻这里,得到圆满。
“亦琛,谢谢你!”
程安玖轻柔细软的声音里,有种依赖缱绻的味道,容彻很喜欢她这么喊自己。
他低头,修长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柔柔软软的唇,似烙印般炙热,密密实实的吻了下去。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身陷雾枫林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了。
虽然近来的断头案让辽东府的百姓们热议过一阵,可年关逼近,人们举行过灶祭后,便开始做迎接过年的准备了。
每年的腊月二十三到除夕这段日子,民间将之称为‘迎春日’,也叫‘扫尘日’。
春节前的扫尘是传统习惯,家家户户都要打扫卫生,清洗各种器具,拆洗被褥窗帘,洒扫六闾庭院,掸拂尘垢蛛网,疏浚明渠暗沟。
整个大夏朝,到处洋溢着欢欢喜喜搞卫生,干干净净迎新春的气氛。
当然,并不包括此时此刻被困雾枫林艰难求存的周允承。
当初随同他一起从辽东府出发赶往京城的十余名护卫,如今只剩寥寥二三,而且都有不同程度的病痛。
他们患上了一种叫雾瘴的湿毒,身上的皮肤在这种湿毒的侵蚀下,层层溃烂,严重的,最后连骨头也会被毒素腐蚀酥烂,患者就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下,慢慢死去,残忍至极。
有好几个护卫就是受不住这种痛苦折磨,手起刀落,自我了结了性命。而另外几名,虽然意志坚强,可最后亦是逃不过必死的命运。
周允承亲眼看着他的随行护卫们,一个一个离他而去,而他,只有接受却毫无挽留的能力。
算起来,他们已经在雾枫林转了好几天了,这林子雾障重重,就像个迷宫,尽管带着指南针,可他们依然频频鬼打墙,一直绕不出去,而随身带着的干粮和水,也已经告罄。
他们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极大挑战。
一处潮湿阴暗的山洞里,仅存的几个人围着篝火而坐。
周允承背靠着岩壁,离篝火堆有一小段距离。
他身上那袭面料讲究做工精致的锦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然而火光照耀下的身影,依然高大挺拔,容颜英俊沉毅。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身上流的是军人的血液,他爱他麾下的兵士,亦同样珍视着身边这些护卫们的性命。作为军人,就算死,也应该是死于战场马革裹尸,而不是因为他一个错误的选择,他的偏听偏信不明不白的牺牲。
周允承很难受,很自责,除此之外,他的内心还有难言的苦涩。
他的二弟,费尽心机给他安排了一个这样窝囊的死局,而他浑然不觉毫无防备的入套……
不仅如此,大胡死前还披露了一个真相,三年前战场上射中自己的那一支无名冷箭,是王妃越氏刻意安排。想到自己昏迷不醒三年来所错失的种种,想到心爱的女人程安玖苦等三年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遭受的冷眼嘲笑和委屈,周允承就心痛莫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一点地攥紧,面色也变得沉寂如死水。
他要活着走出去,活着出去才能好好跟越氏,跟他的好二弟算算总账。
那边篝火堆旁,七喜和另外三名护卫正在烤着几只麻雀,有油脂淌下滴落在柴火上,发出嘶嘶的滋响,诱人的肉香慢慢在山洞里散开。
“要是有调料就好了!”七喜抬手将飘浮的香味儿往自个儿跟前扇了扇,用力吸了口气。
坐他边上的护卫成深瞥了七喜一眼,有点无语。
这厮以为这是在郊游么?还调料……
“快好了吧?我给世子爷送过去!”七喜舔了舔嘴唇问道。
“都熟了。”成深说完,用削好的竹签叉了一只烤好的麻雀递给七喜,随着他伸手的动作,灰褐色的袖口往上缩起半寸,露出了袖管内皮肉溃烂的手腕。
七喜恍若未见,接过后,立马送到周允承跟前,咧嘴一笑:”世子爷,麻雀烤好了,成护卫手艺还不错,闻着味道可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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