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深吸了一口气,艰难的提醒她:“张新一案,是你和勇哥亲自办的,难道你忘了张新在写勒索信给赵竟的时候,就已经先把大柱和二柱杀了灭口了么?”
“我没有忘,但张新那个案子跟柳小蝶这个性质不同。”程安玖说。
“哪里不同?”
问话的是范霖,他一脸好奇宝宝的神色,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程安玖看。
“张新是大柱二柱的‘张二叔’,从他动了恶念要绑架俩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大柱二柱就已经不可能活着回来了。所以,为了更好的控制俩孩子,防止他们跑掉,张新才不得不铤而走险,在未拿到赎金的情况下,先行撕票。柳小蝶这个绑架勒索案件,明显就是团伙作案,他们有人手,有作案工具,深谙受害者家属的心理,恫吓的分寸拿捏到位,且手段娴熟,应该是惯犯。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动柳小蝶,至少,在成功拿到赎金之前,柳小蝶是安全的。”程安玖解释。
“阿玖说的是!”冯勇点头表示认同。
范霖也马后炮的跟着附和一句:“我也是这么想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匪徒求财而言,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当人命不值钱啊?杀人偿命,犯不着将脑袋别在裤腰上干这种高风险的事儿……”
“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等?”周舟问道,一脸的不放心。
“是,等匪徒提供新的交赎金地址,我们再见机行事!”程安玖道。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拉走
周舟这厢商讨着营救柳小蝶的办法,而柳宅内刚刚收到匪徒来信的柳耀宗和柳太太,却打算将消息死死捂住,不跟任何外人透露。
虽然柳耀宗看出来周舟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可匪徒的威胁他不敢轻忽,生怕一个不小心他的女儿就会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们赌不起,也不敢赌!
“老爷,银票不是更容易携带么?怎么好端端的,匪徒又要改主意,非要现银不可?这大喇喇的二千两雪花银,咱们家里哪里凑得出来?”柳太太急道。
柳耀宗并不笨,一想就明白匪徒的顾忌。
银票是好携带,可银票不兑成银子出来,就是一张废纸,再说,匪徒他们也担心揣着银票上钱庄提银子会暴露了身份,这才提出来要他们准备现银。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柳耀宗吩咐柳太太去将他的银根取出来,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银,只能提前去钱庄将银子兑出来,以便随之应对。
长夜漫漫,夜深如水,饥寒和恐惧就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肆意的蹂躏着柳小蝶的身心。她的世界一片黑暗,仿佛被人丢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海,任凭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浮出水面。
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她自己压抑的啜泣声。
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爹娘怎么还不来救她?
韩郎……韩郎……
柳小蝶蜷缩着炕梢,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潮水,瞬间将遮蔽眸子的巾布浸湿。这一刻她多么希望韩起能像话本里的英雄那样,骑着高头大马,英勇无比地闯入敌窝将她救出去,再狠狠地将那些伤害她的贼子踩在脚下,替她出一口恶气。然而,那到底是话本故事,是闺阁女子们幻想出来的美好,别说韩起不通武艺,就是他有那样的本事,也未必会如话本中描述出来的英雄豪杰那般,为爱赴汤蹈火义无反顾……
柳小蝶悲观的猜测着韩起若是知道了她的遭遇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他还会像从前那般对她温柔以待么?亦或者嫌弃她曾遭人掳掠,失了‘清白’?
柳小蝶不敢再去想象这结果……
她努力劝服自己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她知道,爹娘只有她这么一个闺女,就算匪徒提出的赎金数额巨大,他们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筹到,救她出去的。
再不济,他们还能去求姑父和姑母,程贵家大业大,父亲又帮着他们程家做了多年事儿,他们一定不会见死不救。
这样一想,柳小蝶心里稍安,贴着炕壁,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
忽然,一声低沉的推门声响起,将她从朦胧中惊醒。
不等她作出任何反应,柳小蝶便感觉自己被人提了起来。
她惊叫出声,嘴里立马被塞了一团帕子。
“从角门出去。”
耳边响起一道年轻的女声。
柳小蝶惊诧得忘了挣扎,蒙着布巾的眼睛努力追寻着声源。
说话的女子嗤笑了一声,好似一点儿也不怕她会认出自己,接着吩咐道:“告诉你们头儿,按我说的办,事成之后,还有赏银可拿。”
柳小蝶感觉到一阵眩晕,她还没有来得及分析说话的那个女子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这般对付她,便已然昏厥了过去。
天色渐亮,农庄在晨光的浸润下,渐渐浮出了轮廓。
如果柳小蝶此时没有被蒙住双眼打晕过去,她一定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毕竟,她和韩起多次幽会的地点,就与这处农庄毗邻。
汤燕生看着不远处那院门紧闭的庄子,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森然的冷笑。
庄内,汤振东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额角青筋浮突。
“人呢?”他哑着声喝问廊下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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