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执事……”其中一个门子抽身回来,解释道:“外头来了一对夫妇,说是清柔姑娘的舅舅舅娘,要进教会找人,小的跟他们说清柔姑娘不在教会,年前就走了,他们不信,非说咱们将人藏起来了,想要硬闯进来。”
清柔姑娘是何许人,章则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回头看了眼聂风行,张了张嘴,道:“执事,是清柔姑娘的舅舅和舅娘。”
聂风行没有说话,眸底神色复杂。
“清柔姑娘的事,还是得跟他们说清楚才是。”章则提醒他。
聂风行点点头,吩咐下去:“将他们二位请进来吧,让圣女跟他们好好解释解释。”
这是人家教会内部的事情,周允承自然不会多问,含笑对聂风行道:“多谢贵教招待,聂执事不必相送了,告辞!”
聂风行因为清柔舅舅上门一事心神有些恍惚,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拱手还礼:“招待不周,世子爷勿怪。”
送走了周允承之后,聂风行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吩咐章则将人安抚好,许些物质,赶紧打发走。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下落不明
清柔的舅舅和舅母很快就被打发出来了,对于毓兰教圣女的说法,他们并不相信。
清柔在辽东府已经没有亲人,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辽东府去?
清柔的舅母刘氏抹着眼泪问丈夫:“当家的,你说清柔到底去哪儿了呢?大过年的,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们说清柔是自己走的,我可不信。”
清柔的舅舅袁泷黑着脸没有说话,他心头既有担心,也有气愤。
他当初就跟清柔说这个什么毓兰教是邪教,劝她不要被人蒙蔽受哄骗,可那丫头个性倔强,认准的事情就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人,任他怎么劝说都听不进去,后面索性还搬到了教会去住,连他这个舅舅家也少回了。
原本袁泷怄气不想再管这个外甥女的,可清柔到底是自己姐姐留下来的一点儿骨血,且这丫头命苦,之前就遇人不淑,受了不少罪,真要不管不顾,他是做不到的。然而一连一个多月看不到人影,连团年饭都不回家吃的清柔再一次惹恼了她这个舅舅,直接就来毓兰阁找人了。
后来门子还把这门不让他们进,一问清柔,还说人年前就已经离开了教会,去哪儿了也不清楚,袁泷是急脾气,登时就吼了起来,骂他们毓兰教是邪教,藏起了他的外甥女不让回家。
后面有个执事出面,他们总算能进毓兰阁内,也看到了教会里头的情况,心有惊诧,毕竟教会内的景象,跟他们所猜测的腐朽相差甚远,可那什么圣女的解释,袁泷以为皆是搪塞之词。
清柔就算是负气出走,也该回舅舅家才是,她并非无家可归之人,从接她来金陵的那一刻开始,袁泷就对清柔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是一家人,舅舅的家就是她的家。
再说清柔并非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也曾有过孩子,完全能明白为人父母的心,定不会连只言片语都不留下就玩失踪。
“等衙门开印了,咱们就去报官吧,清柔一个大活人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不见了……”袁泷沉沉的吐了一口气说道。
正月初九,轮到程安玖回衙门当值。
她起早张罗好一家人的早膳,给文哥儿武哥儿兄弟俩找出来两套夹着薄棉的束袖短打,交代赵妈妈一会儿送兄弟俩去容庄。
这阵子俩小子迷上了箭术,每天上午过去容庄磨着白虎和秦雀教导,下午回家用午膳,洗漱一番后,就在屋里支起炕桌习大字。俩儿子上进,当母亲的,自是全力支持的,只是今日她要回衙门当值,不能亲自送孩子去,只得将衣物吃食准备好,也好放心上衙。
她简单用过了早膳,换好了公服就出门了。
容彻原本要送她,只是程安玖不想一直搞特殊,再说周舟今日跟她一块儿排班,俩人结伴一起走,也权当锻炼身体。
这个时辰,周舟应该会在村口等着她,可程安玖走到那儿却没有看到周舟的身影。
这小子难道是起晚了?
程安玖在原地跺了跺脚,双手放在嘴边呵着热气,一边等着周舟。
约莫过了半刻钟,周舟小跑着赶过来了,大冷天的,额头上居然还有汗,可见是真走得急了。
“你小子学我家文哥儿武哥儿赖炕呢?”程安玖笑着打趣,挺翘的鼻头冻得微红。
周舟满脸歉意地解释:“阿玖,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没冻坏吧?哎,刚刚是小……小蝶的婢女阿珠去家里找我。”
小蝶?
程安玖清黑的眸子一转:“柳小蝶?哦,是了,她回来了么?”
周舟眸光一暗,皱着眉头摇头说:“阿珠说小蝶还没有回家,柳耀宗夫妻都急疯了,遣她来问问我现在报官还来不来得及?”
程安玖嘴角抽了抽。
来不来得及,这个真不好说。
“既然柳家现在要报官,那就让他们按报官的程序走吧。”程安玖说罢,招呼周舟上衙,只是路上看不过他情绪低落的模样,少不得耐下性子,开导几句。
并非程安玖冷漠,有时候的确是救人如救火,晚一秒都不成,可柳小蝶这件事情上,他们已经尽了努力,柳耀宗不信任他们,不愿意配合,到头来让匪徒摆了一道,赎金取走了,人至今还下落不明,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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