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可以的!”容彻笑着安慰。
文哥儿武哥儿闻言这才相视一笑,追问容彻接下来要怎么做。
容彻让白虎将底座的煤灯装上去后,又问摊主买了个火折子,带着他们往长街外走,寻了处人少空旷处开始点灯。
约莫一炷香时间后,西市的长街东侧,有一枚橙红色的星子漂浮于天空之上,那星子似乎还在缓缓移动,慢慢朝着银盘般的明月靠近。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头顶上的那枚橙色星子,惊叫了一声后,其他游人也驻足仰首望向头顶苍穹。今夜无风,明月皎洁凝练如霜,而这颗本不该与日月争辉的星辰,却犹如异星,耀眼夺目,锋芒毕露。
旁人不知缘故自是惊骇诧异,但亲眼目睹这孔明灯飞升的文哥儿武哥儿却是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激动雀跃兴奋不已,他们在原地蹦跳欢呼着,还不忘好学求知的精神,追着容彻问孔明灯飞升的原理。
容彻自是不吝赐教,而随着他的侃侃而谈,他的形象一下又在俩包子的心目中高大了不少,这点看兄弟俩那盈盈清透如星辰的眸光就知道了,满满都是崇拜。
果然能跟小屁孩耍到一块儿的确是拉近彼此距离的最佳方式!
程安玖看着俩儿子与容彻那般亲近,情同父子,心情亦如那灼灼耀眼的孔明灯般明媚灿亮。
这一夜的赏灯之旅随着幽沉深黑的夜幕画上了句点,文哥儿武哥儿兄弟俩很开心,也很满足,就连睡觉的时候,唇角也都带着微笑。
张罗着俩儿子歇下后,程安玖才换了衣裳,准备打水洗漱。
赵妈妈从枕头下摸出一份信件,犹豫着要不要将信给程安玖。
程安玖可是刑警队出身的,察言观色是她的看家本领,她发现赵妈妈的神态不对,询问她是否发生了何事,赵妈妈经不起程安玖的追问,这才将信件拿出来,交给她。
白色的信封上写着‘程安玖亲启’五个字,字体遒劲圆浑,尽管她并不常见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周允承的字迹。
程安玖这一夜的好心情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仿似都随风而去了般,烟消云散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周允承居然有如此显赫的背景。
镇北王世子,传言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常胜将军……
之前她曾听说,镇北王世子在三年前对战鞑靼大军的时候,意外中箭坠马昏迷,三年来犹如活死人,药石无灵,全凭着珍稀药材吊着一口气,虽不至英年早逝,但这般情状也让人闻之扼腕可惜。
“原来他之前说的都是真的。”程安玖失神的瘫坐在炕边,兀自呐呐低喃。
所以,他是因为受伤昏迷才没能履行曾经对原主许下的承诺,继而造成后面一系列的悲剧么?
让原主未婚先孕,受尽嘲笑和白眼,却不得不坚强面对世俗眼光和恶语伤害,为俩儿子的成长咬紧牙关撑起一片天空……
程安玖抱住了脑袋,她想不明白原主这出身低微的商户之女当初到底是怎么跟镇北王世子勾搭上的,如今二人地位如此悬殊,换言之,就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正文 第二百四十六章代价
程安玖情绪上的消极是因为她深知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权势意味着什么,更遑论对方还是皇亲贵戚,朝廷所倚重的栋梁将才!这种毫无可比性的等级对抗对她而言,无异于螳臂挡车。
看着信尾周允承那似乎带着命令式口吻的话,程安玖心头好似被堵了一团棉花,憋闷得近乎窒息。
她将信笺捏成了一团揉在掌心里,而后发泄似的的狠狠掷出去,咬牙骂了声:“shit!”
什么叫‘任何事必须等我回来再作决定?’
周允承,你以为你是谁啊?
而事实上,远在金陵的周允承真没以为自己仗着镇北王世子的身份就能为所欲为,特别是他心中有愧,在求得心爱之人释怀、谅解、再次接纳自己的这件事情上,他不愿意以权势相迫,毕竟他们曾经山盟海誓过要彼此相守到白头,他相信程安玖只是一时怨恨绝没有泯灭对他的爱意,而终有一日,她会明白自己,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然而,不日前在乾元宫内偶然从仁宗口中得知辰王向他禀呈了一份允准纳妃的折子后,他便失了心神。回京之后他已经知道大名鼎鼎的容公子,便是避世于北地的辰王,而辰王向仁宗请封王妃的女子,竟是他深爱入骨的女人,他俩儿子的母亲------程安玖!
这消息对他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顾不得是否殿前失仪招惹猜忌,周允承当下便跪了下去,请陛下暂缓下任何旨意,并将自己亦钟情于程氏的心意告知了仁宗,然出于对程安玖名誉的保护,周允承并未将程氏已为他产下一双孩儿的真相和盘托出。
仁宗刚刚年满十七,尚未大婚,对于情爱之事好奇懵懂一知半解,甫一听说辰王与镇北王世子竟钟情同一女子,不由惊诧万分,当下亦不敢轻易作任何决断,只说此事容后再议,心里却盘算着将此事与太后商议出个章程后再行权衡。
然而仁宗的态度并未能让周允承放心,他回王府后茶饭不思,惶惶担忧远在辽东的程安玖会背弃他投向辰王的怀抱,毕竟他在程安玖的生命里错失了三年的时光。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足以发生很多无法预料的事。周允承忍不住想,万一程安玖真的不要了他而移情辰王,那他又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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