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就是被豢养的死士,任务没能完成好,回去也是难逃一死,既然结果一样,那早一刻晚一会儿的,又有什么分别?
这名死士刚咬破毒囊,另外一名被押着的黑衣人也效仿而行,只喘息间的功夫,二人便七窍流血,毒发身亡了。
“呜呜……娘,我好怕好怕……”武哥儿扒拉着程安玖的肩膀,将脸蛋埋在她的胸前,哭得浑身颤抖。
而文哥儿已经不再大哭出声,小声饮泣着,睁着黑嗔嗔湿漉漉的大眼睛悄悄打量着周允承以及伏尸在地的那些黑衣人,思考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玖娘,孩子们受惊了,你先带他们回你房间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好!”容彻将武哥儿抱了起来,一只手拉着程安玖起身。
周允承僵硬的站在一旁,两个孩子紧紧扒着程安玖不放手,他想要过去安抚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文哥儿武哥儿和辰王、玖娘在一块儿,更像是一家人,画面和美而融洽。
眼眶在不经意间变红了,他努力压下心头的苦涩,用尽量柔和轻缓的语气附和道:“玖娘,辛苦你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别忘了添件衣裳,夜里冷……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程安玖完全不掩饰自己对周允承的不满,冷哼一声,矮身抱起文哥儿,迈步走出了厢房。
回屋后,赵妈妈哆嗦着手打来了一盆热水,用凉水兑了后,拧出帕子给俩孩子擦脸洗手。
程安玖心头窝着一团火,嘴上哄着孩子们,心里却有了主意。
在周允承没彻底处理好家里那些乱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情之前,她是绝对不会留下文哥儿武哥儿在乌月城的,今日是派死士劫持,谁知道明日又要耍什么手段?
她的文哥儿武哥儿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什么都不懂,更不知道人心险恶……
“刚刚多亏了白虎和秦雀机灵,文哥儿武哥儿在他们手里,我吓得腿都软了,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怎么对得起太太和素娘在天之灵?”赵妈妈一脸后怕的感慨道。
程安玖回过神,听着赵妈妈的话,心里却明白这是容彻的功劳。没有他授意,白虎和秦雀哪里敢自作主张用弩机射杀那两名蒙面人?
只是程安玖现在还不清楚容彻是在什么时候安排白虎和秦雀潜伏在屋檐上当起了狙击手的,当时的情况紧急混乱,她身在其中,却是方寸大乱,除了冲动的往前冲,再想不出什么迂回的战略技巧了。
“镇北王府不好进,不然周允承也不会安排咱们暂住在别庄这边。妈妈,我想好了,明日咱们就起程回辽东府吧,周允承不将内患解决了,我是怎么也不能留下文哥儿武哥儿在乌月城受人搓扁揉圆的,谁的孩子谁心疼,我决不下允许我姐姐的儿子成为内宅争权夺利的牺牲品。”程安玖看着赵妈妈,深黑的眸子透出坚定的神采。
赵妈妈紧忙点点头,刚刚的凶险让她心有余悸。好在容彻心思缜密,劫持文哥儿武哥儿的那伙黑衣人又被周允承与那黑衣人头目的打斗吸引了注意力,这才得以偷袭成功,如若不然,后果真的难以想象……
后半夜的时候,文哥儿和武哥儿这俩孩子发烧了。
程安玖知道这是惊吓后遗症,心里越发的心疼起来。大人间那些乱七八糟的利益牵扯,为什么要祸及孩子呢?他们何其无辜?!
压下所有的不满和担忧,与赵妈妈轮番给文哥儿武哥儿物理降温,等待了天色大亮后,她才紧忙洗漱更衣,打开房门,吩咐白虎套车。
容彻今儿个也起了一个大早,见状紧忙上前询问。
“后半夜就烧起来了,应该是被吓到了,我想送他们去附近医馆看看,开两幅安神定惊的汤药吃!”程安玖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的,先让孩子喝点儿粥暖暖胃垫下肚子,一会儿我陪你们一块儿去,乌月城的德明堂医德医术有口皆碑,咱们送文哥儿武哥儿去那里瞧病!”容彻说完,拉着程安玖一道进了房间,帮着赵妈妈一块儿张罗着给俩孩子穿衣洗脸。
“容公子,老身来就好了!”赵妈妈朝容彻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昨晚上多亏您了!”
赵妈妈虽然并未称呼容彻王爷,可自打她知晓了容彻的身份后,对他的态度谦卑恭敬了许多,身份的尊卑地位的差距,让赵妈妈时刻提醒着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僭越,不冒犯。
“赵妈妈如此便太外道了,我们是一家人!”容彻的声音不疾不徐温润清朗,‘我们是一家人’这六个字,更是直叩赵妈妈的心弦,让她感动得眼眶泛红。
“是,以后玖娘与您成了亲,咱可不就是一家人了么?”赵妈妈笑了笑,用袖口揩了揩眼角,喃喃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给俩孩子穿戴整齐后,秦雀送来了刚刚熬好的小米粥。
赵妈妈和程安玖先盛出两碗喂完文哥儿武哥儿后,这才与容彻一道围着小圆桌对付着喝了一碗,张罗着出门。
“公子,周世子一大早就带着七喜和几个护卫出门去了,属下估摸着这是回王府去处理昨晚的事情了。”秦雀站在一旁对容彻道。
容彻点点头,这事情只能是周允承自己出面去处理,他一个不得宠的王爷,不好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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