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护卫以及暗卫起身应和了一句,翻身下了马背,集结在一起点燃火把,正要准备上山去时,身后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
“是公子来了!”宣武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队伍中容彻的身影。
其他暗卫紧忙散开,呈扇形等候在原处。
“公子,阿玖姑娘!”宣武拱手迎上前,直接了当阐述情况:“聂风行和章则弃马上山了,属下正要准备上山搜捕,他们刚上山不久,逃不远!”
程安玖一听聂风行果然带着朱清柔和章则上了大屿山,不由抬眸望向容彻,二人的目光交错,露出一抹彼此才懂的淡淡笑意。
随后,容彻也翻身下了马背,大步走到山脚下弃马的位置。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伺机钻进了他的鼻腔,容彻眉头微挑,低头望着脚下。
脚下是黑黢黢的泥土地,因所在的位置是上下山的必经之道,这里的草地并不密实,稀疏的绿色草叶子上有滴落状的黑点,容彻下意识的用手去触碰,入手粘腻稠滑,血腥冲鼻。
“是血……”容彻语气低沉而肯定。
“怎么会有血?难道他们中有人受伤了?”程安玖从马背上跳下来,疾步上前来拉着容彻的手就近查看。
白皙修长的指尖上沾染着深褐色的血污,的确是血。
宣武举着火把上前来,他刚刚还在这里逗留过,居然没有发现这里有血污残留,实在是该死。
容彻自己有洁癖,此时指尖上沾了血污,他却生怕蹭到了程安玖,紧忙将手抽回来,说了句没事。
程安玖知道他的意思,正巧看到后面其中有一匹马的马鞍上挂着个水壶,快步去取了过来,摇一摇,正好有水。
“容彻,先洗下手。”她拧开水壶塞子,帮着容彻冲洗干净手指后,接着说:“不管他们其中哪个人受伤了都好,这些血迹,倒是给咱们搜寻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宣武听了,紧忙点点头,他刚刚让下属们举着火把私下勘查了下,果真如程安玖所言,来时的路上,有零星血点,而上山的那条山道上,也有跌落状的血污残留,循着这些血迹搜寻,就不会像无头苍蝇般乱转,毕竟,这里是大屿山,这座山险峻不说,不熟悉山况的人,更会如入迷宫,分不清方向位置。
“公子,咱们事不宜迟,这就上山去?”宣武请示着容彻的意见。
容彻也觉得不宜耽误时机,点头嘱咐宣武注意安全,毕竟聂风行一行人如今是穷途末路,他们无法预料到他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举动来。
同一时间,辽东府衙门收到了线报。
文师爷揣着加急快件进了高府尹书房,激动道:“大人,章则果真是逃出去了,他和聂风行前几日在乌月城现身了,听说断头女尸案的真凶,朱清柔也跟他们一块儿,三人准备潜逃出关,现乌月城府衙已经得知了消息,正在全城搜捕他们的踪迹!”
高府尹接过了急件看了一眼,下巴花白的胡子颤动着,抬眸扫了文师爷一眼,道:“希望乌月城府尹能将人抓住,万一真让聂风行潜逃出境回了鞑靼,北境将永无宁日啊!”
文师爷认同的点了点头,逃犯如今身在乌月城,他们辽东府衙,可是鞭长莫及,只能希冀着,乌月城那边的府衙能够给力些,将人抓捕归案。
周允承那厢,待他回到别庄的时候就听赵妈妈说容彻和程安玖意外发现了被朝廷全国通缉的叛国贼聂风行和杀人逃犯朱清柔的踪迹,两人都是那种特有使命感和正义感的人,她拦不住二人想要去追捕那贼子的决心,只能由着他们走了。
赵妈妈看周允承脸上有了担忧之色,紧忙将怀里揣着的,尚还带着她体温的信件递给了他,一面喋喋的说道:“周世子,你赶紧带人去帮帮他们吧,哎,容公子和玖娘没带几个人,对方又是那种敢冒着杀头的风险做恶事的贼人,要是他们不要命起来,老身怕容公子和玖娘他们扛不住。”
“我知道了!”周允承一目十行将信的内容看完,已经清楚这里头是怎么一回事了。事关北境百姓安危,事关大夏国土山河不容侵犯的原则,就是程安玖不留这封信,他得知消息后也必不会无动于衷。
镇守北境,捍卫国土,本来就是朝廷赋予他的重任,打击追捕叛国细作,他更是义不容辞。
周允承由心底里感激,并且敬佩着容彻和程安玖的行为,如果不是他们先一步行动,让聂风行潜逃出境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嘱咐赵妈妈照顾好文哥儿武哥儿后,周允承随即出发前往乌月城衙门,地方军政配合好,将来上报到朝廷,也不会引人诟病,落下个一手遮天的骂名,毕竟,皇帝表面不说,心底里对与镇北王父子,多少还是存在着提防和猜忌的。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再不能够说再会!
山间土路上,两团黑色的影子跌跌撞撞的往密林深处前行。
树枝晃动,章则佝偻着腰从一处灌木丛里爬出来,穷途末路般的逃亡,荆棘枝桠的刮伤,让他身上的衣裳破烂褴褛,面无人色。
他站直身子后,顾不得查看身上火辣辣生疼的伤口,紧忙伸出手来帮着身后的聂风行接应朱清柔。
上山这一路,朱清柔几乎都是聂风行或抱着或背着过来的,她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混沌不清了,人迷迷糊糊的,都开始说起了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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