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发誓,绝不知情!”容彻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
仁宗似笑非笑的看着容彻,幽幽转动的眸子带着深究,接着说:“朕自然是信皇兄你的,只是这连城毕竟是外族人,之前念着他乃是皇兄旧人便没有将之驱逐出境,可如今查实他用心叵测,朕是绝不允许由着他在大夏国土上撒野了。”
虽说仁宗要如何处置连城这都跟容彻本人没有关系,可仁宗当着自个儿的面说这些,容彻要是不作出表态,就不合适了。
“陛下,臣与连城的主仆关系早在四年前就已经结束了,臣对于陛下的任何决定,皆无异议!”
仁宗总算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点头道:“皇兄深明大义,朕也是为了大夏朝的江山社稷安宁着想,先帝留下的基业,不能在朕的手中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陛下圣明,捍卫国之疆土,理当寸步不让!”容彻此言全然发自肺腑,从国策国防上分析,仁宗的做法,值得称道。楼月国虽然与大夏朝邦交往来,可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大夏朝领土主权完整的因素,都不能容忍和退让。
将连城和其手下势力驱逐出境,无可厚非!
“皇兄说得没错,捍卫国之疆土,理当寸步不让!”仁宗语气沉凛铿锵有力,他凝着容彻,进一步试探道:“皇兄以后可有什么打算?今儿个还有大臣向朕进言,说皇兄有治国之才,不回朝廷谋职真是可惜了。”
容彻可不是傻子,皇帝这话说得有多假,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放眼整个朝野,哪个大臣不是贼精贼精的,谁会吃饱了没事撑着上前自讨没趣向皇帝进言让自己回朝谋职?
想当初原主离那宝座就差一步之遥了,若非那些朝臣因其血统问题宁死不认,问鼎天下的,就绝非眼前这个捡了大便宜的仁宗皇帝了,可想而知仁宗刚刚的话,假得有多可笑?!
容彻厌烦了这些没完没了的试探,但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谦逊之色,坚定地拒绝了皇帝。
“臣懒散惯了,当不得陛下重托!”容彻沉下心思想了想,紧接着以自嘲的口吻道:“陛下,臣如今是个毫无大志之人,只想过平淡闲适的日子,臣前番自请为庶人的请求,还望陛下考虑,全了臣的心愿。”
此话正中仁宗下怀!他等的就是容彻重提此事。
虽如此,仁宗面上却露出为难之色,“皇兄说得什么糊涂话,你乃是朕钦封的亲王,迁往封地至今,又无任何过错,朕怎好随意收回皇兄的亲王头衔,将你贬为庶人?这事不好与天下人交代,皇兄你可是为难朕了。”
仁宗说没有容彻并未犯过错误,所以不能贬为庶人,既然这一计不成,那只能再另寻合适的能堵住悠悠众口的由头了。
在容彻晃神的当口,仁宗若有所指的提醒道:
“如若这个世上再无辰王......”
容彻心头一震,清亮的眼眸深黑无比。
这个世上再无辰王,唯有让辰王薨逝一途!
辰王病故,容彻可以从此摆脱原主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枷锁,而皇帝,也能借此拔掉梗在心头的一根刺,一劳永逸,可谓是皆大欢喜!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半年之约
死遁这个提议,容彻没有任何迟疑的答应了。
仁宗看容彻应得那般干脆利落,且神色坦然自得不似作伪,自个儿倒生出几分心虚来。
他和容彻定了一个半年之约,只因辰王刚刚被构陷谋逆,这个当口‘病故’,自己的名声多少有些不美,仁宗不愿意让天下人误会自己没有容人之量,便将辰王‘病故’的计划,推迟半年进行。
半年后,辰王薨逝,容彻从此与皇室再无干系,与他,亦再不是手足!
从此,容彻便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是他万万子民中的一员,只能匍匐在他的脚下,再无法撼动他的帝位!
仁宗心情甚美,虽然面上还是帝王惯有的威严稳重之色,只是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
“定下之后,此事再无更改,皇兄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你反悔,还来得及!”仁宗盯着容彻,想要看看他最后的态度究竟如何。
容彻微微一笑,神色坚定道:“臣心意已决,绝不会后悔!”
“希望如此!”仁宗眸中升起笑意,话锋随后一转,“程姑娘在刑狱案典上有独特的见解和敏锐的触觉,是个难得的人才,此番迟夫晏也向朕举荐她入刑部,不知道皇兄你意下如何?”
容彻略有些吃惊,他仔细斟酌着皇帝的意思,心想莫不是他怕自己半年后反悔,想要留玖娘在金陵任职实则为质,好约束住自己?
“陛下,玖娘虽为女流,却也是一个有主见的姑娘,臣做不得她的主。”容彻回话的时候,也在观察着皇帝的表情。
仁宗闻言哈哈一笑,点头道:“皇兄说的没错,程姑娘的确不是一般的姑娘。朕虽然惜才,却也不会强人所难。此事待问过了她的意见后,再做决定不迟。”
仁宗说罢,让容彻先退下,转头嘱咐大太监高德忠,让他将侯在偏殿的程安玖带过来。
程安玖心情忐忑的随高德忠进了御书房,膝盖刚挨着羊绒毡毯,便听仁宗扬声道:“程姑娘不必多礼,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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