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姚映雪往外揪了一点黑线,摸着干枯粗糙.......唔,怎么有点......有点像头发丝?
头......头发丝?
这个猜测让姚映雪瞪大了双眼,脸色唰一下惨无人色。
她尖叫了一声,拔腿往密室的出口跑。
... ...
迟夫晏回府的第一时间,习惯性的先回自个儿书房。
当他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眸光犀利的扫过每个角落,而后,他快步的走到案几前,看着摆放在桌几上的密室钥匙,黑沉的脸色酝酿着风暴。
密室内的所有物事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可他直觉有人进来过。
迟夫晏匆匆出了密室,连身上的衣裳都顾不得更换,径直往后院而去。
姚映雪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般,躺在炕上,浑身冰凉到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刻脸色该有多么的难看。该怎么办?
姚映雪的脑子乱糟糟的,从猜测到柱子里很可能藏着一具尸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活在矛盾与恐惧中。
那具尸体究竟是谁?
是迟夫晏杀的吗?可他是朝廷官员不是么?他能做出这种知法犯法的事儿?
虽然她曾经也是一名执法为民的捕快,可到底也没有天真到认为这个世界不是黑就是白。有多少官员手里沾着血腥害了人命,只是他们有权有势且遮掩得太好没被发现而已。
姚映雪只是觉得心痛,她所喜欢的人,她想要将自己交付终身的人,她实际上真的认识么?他真的只是表面看到的那样一个简单的,深情的,心怀大爱的人么?
姚映雪觉得自己真是傻得可笑,难怪叔父和程安玖他们都反复的问自己是否确定?!呵.......她真的蠢透腔了......
几番挣扎,对自己无数次的心理建设后,姚映雪擦干了眼泪,蜷着身子闭上了双眼,安静的躺在榻上。她在等待,她知道他很快就会过来。
“映雪.....”迟夫晏盯着背对着他的那道横卧着的倩影,低低唤出声。
姚映雪的身体轻轻颤了下,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喊了句迟大哥,并未转身回头。
“怎么这个时候躺着?不舒服?嗯?”
迟夫晏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像往常那般,细声细语的坐下询问,一只手还抚上她的额角,入手一片冰凉。
“身上怎么这么凉?映雪,快让我瞧瞧,你究竟哪里不爽快?”
姚映雪转过身子,苍白的小圆脸上一双杏眼泛红浮肿,她吸了吸鼻子,认真无比的盯着迟夫晏,率先掌握主动权,“迟大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忘不了她?”
“谁?”迟夫晏脱口反问道。
“你不用瞒着我了,今日我误打误撞闯进了你的密室。”姚映雪说着,脸上露出愧疚之色,然她眼角的余光没有错过迟夫晏眸底一闪而过的厉色,却佯装未觉,接着说:“那个密室是专门为冯楚楚而设的吧?里头那些物事,都是她留给你的念想吧?”
“映雪,你......你不要胡思乱想!”迟夫晏压下心头的怒意,告诉自己要耐心哄着,努力挤出一丝浅笑,揉着姚映雪的脑袋,低声解释:“我已经用了近三年的时间去学着放下了,映雪,自从你来了金陵,我.....我已经好久没再进去了,你相信我。”
如果姚映雪没有发现柱子里有可能藏着一具尸体,那她或许真的会相信迟夫晏的话。人的心理很奇怪,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头生根发芽后,你的任何解释,甚至是表情、乃至肢体动作,都能瞧出来虚假和做作。姚映雪此时此刻是从心底到头发丝都充满着惧意,迟夫晏让她觉得陌生,她看不清楚这张俊美的皮囊下掩藏着的是怎样一副叵测的心肠。可她却不得不强打起心神,她得周旋着,她没有丢弃骨子里作为一名捕快所拥有的维护正义和平的使命感。
就在刚刚,姚映雪下定了决心,她要查出真相,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具被藏在柱子里的尸体.....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从未松懈
生了疑心的姚映雪与迟夫晏如何周旋暂不消说,只说辽东府这边距第二宗‘死亡艺术’命案发生至今,已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然有关凶嫌的调查,至今仍未明朗。
楚三爷的嫌疑经过多方查证后确立不成立,高府尹在将其拘留两日时间后,便命人释放了他。
至于那楚云泽,当晚也有两名人证出面证明其清白,时间上对不上号,没有作案时间,自然也得放了人家。
而今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车夫老伍头提及的那名假借楚三爷名号雇佣他送袁芳华上温泉山庄的那个姑娘了。衙门最近虽有抽调人手根据曹画师的画像侦查对应的嫌疑人物,可人海茫茫,谈何容易?
刘清大清早就叹起了气,冲张桂耸了耸肩无奈道:“这案子前前后后都快俩月了,连凶手的手毛都没摸着,真叫人没劲儿。”
张桂原先的那股子冲劲儿也随着时间的冷却慢慢的松懈了下来,一面儿啃着苞米面烙的大饼子,一面含糊不清的回道:“可不是?只求那凶手消停下来,别再整出新的命案来,这人也不知道什么玩意儿投胎,杀人还不带残留半丝痕迹的,太吓人了。以前那些凶手要在现场遗留下蛛丝马迹的,有阿彻验尸,有阿玖分析推测,愣是一口一个准儿,咋跑跑不掉,可这回,没看阿玖也说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可你瞧,都快俩月了,真凶不见影儿,咱跑断腿,他不依然逍遥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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