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又是什么?
让威远候觉得讽刺打脸的是,他捧在掌心里宝贝娇养的女儿,却爱上了这么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知所谓,非但不感恩,还那般冷血无情的对待他的以淳……
威远候恨死了辰王,若非顾及他是高宗子嗣,而仁宗又自小与他感情笃厚,他哪里会轻饶了他?
在威远候的眼里,如今的辰王,是个一无所有空有亲王头衔的废物,而他若是有心要对他下手,这个世上早就没有什么辰王了……
威远候哂笑,恨恨道:“他算哪门子的王爷?”
“候爷……”德阳大长公主知道丈夫不喜欢辰王,可事实上,就算他夺嫡失败了,可如今却还是当今陛下御口钦封的亲王,候爷用如此质疑的口吻,不是变相的质疑了陛下么?
“明日就让高远带人去辽东府,不管是用绳子捆绑还是用药迷晕,都要将以淳那个丫头给本候抓回来!”威远候怒气未平的吼了一声:“回来后她若是听劝,本候自然不会亏待了她,若是她执迷不悟,本候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宁可将她绞了头发送去当姑子,也不允她再做出这等打本候脸面的事!”
德阳大长公主显然不同意丈夫用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女儿,可一想到以淳的性子,她终是没有多说什么。至于候爷后面说的话,德阳大长公主知道,那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候爷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了,怎么真会舍得让那丫头绞了头发去当姑子?
只是这以淳回来后,得好好的劝着才是,毕竟还是未出阁的闺女,要是传出去什么不好的闲言碎语,以后让孩子怎么活,她和候爷的脸面又要往哪儿搁?
“妾身近日听说昏迷了三年的镇北王世子醒过来了,年底还要随同镇北王进京参见陛下,这事儿可是真的?”德阳大长公主转移了话题。
威远候嗯了声,点头道:“这事儿是真的,镇北王已经修书上谏陛下。”
德阳大长公主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说起来,这镇北王也是她的兄长,镇北王世子周允承跟皇帝一样,都是她的侄儿。只是这六皇兄打年轻时候就在外征战,奉命去了北境镇守边关,一去便是十几年,他们兄妹关系淡漠,没有什么感情。
后来听说镇北王世子在迎击鞑靼大军的战役中中箭坠马后昏迷,这一昏迷就是三年,原本以为这世子多半是个活死人了,没想到忽然间就说醒过来了,消息传到金陵城的时候,着实在权归圈子里引起好一番的热议。
“现在看来,那孩子倒是个有福的!”德阳大长公主说道。
威远候可没有妇人们的慈心佛肠,他对镇北王世子的意外一直就抱有怀疑的态度。
诚如人们所言,一个心里阴暗的人,看所有的物事便都是阴暗的。威远候在朝堂混迹,什么样的阴私手段没有见过?特别是他还跟镇北王继妃越氏的叔父同朝为官,越氏打的算盘是什么,他不说一清二楚,也能猜到一二。
如今镇北王世子突然醒了过来,越氏母子的算计落了空,只能说是天意。
不过这到底与自己无关,威远候便没有与德阳大长公主多说。
正文 第五十三章执着
北境乌月城,镇北王府。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养护,镇北王世子周允承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原本骷髅般凹陷下去的双颊长了一些肉,让他的面容轮廓变得饱满好看,平添了几分刚毅俊美的军人气质。
只不过他的记忆却依然没有恢复。
他对自己的过往,没有一丝印象,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脑海中常常会浮现一个女子的画像,而且越来越清晰,每每想到她,他的心就会有一阵不可抑制的悸动。
周允承在想,这个女子,一定是他所心爱的人。
他忘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却惟独记住了她。
他爱她,必胜过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他却没能记住她叫什么名字。
这一日周允承午睡醒来后,又想起了心心念念的人,便让七喜铺好了纸,提笔,将脑中之人的一颦一笑勾画下来。
七喜在一旁伺候着,看着世子爷笔下出现的绝色佳人,张了张嘴,心想着世子爷这阵子夜不能寐,难不成是想女人了?
这事儿他是不是得禀报给王爷呢?
世子爷虽说打小在军中长大,也没接触过女人,可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哪会有不想尝女人滋味的?
也是世子爷受伤昏迷了三年,如若不然,也早该大婚了。像二爷,比世子爷还要小三岁呢,现如今除了正妻未娶之外,通房和姨娘,都纳了好几个了呢……
周允承不知道贴身小厮七喜的腹诽,他的全部专注力都放在作画上。
待连续画了三张之后,他才意犹未尽的搁下笔,拿起画好的女子肖像,仔细端详着。
“我的水平还是有限,未能将她的神韵呈现出来……”周允承低声喃喃自语。
他对自己的画作是不满意的,可他却又舍不得将辛苦画出来的画像毁于一旦。
周允承愣愣地凝视了良久,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将画纸吹干,准备卷起来。
就在此时,周允宪来了。
他站在书房门口探头往里看,笑眯眯的喊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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