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颔了下螓首。「奴婢明白。」
元礼瞥了审理正一眼。「问吧!」
「是。」审理正跟刘墉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捻了捻下巴的胡子。「今天未时左右,徐夫人是否到过后寝宫?」
终究还是被人看见了,如果否认,反而显得心虚,更何况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确实去过。」徐敏老实地说。
审理正倒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干脆。「去做什么?」
「奴婢原本只是在帮金宝洗澡……」
「金宝?」他纳闷地问。
她觑了下审理正。「就是奴婢目前骑的那匹马的名字,帮牠洗好澡之后,一时心痒,就骑了牠出去,想说跑一圈就回来,谁知路上一时分神,让金宝跑进了后寝宫里头,等到奴婢发现,担心会遭到娘娘责罚,就想趁还没有人注意到赶紧离开,想不到还是被人看到了。」
「你竟敢在千岁面前撒谎!」审理正厉声斥道。
徐敏下意识地望向元礼,见他神色凝肃,似乎也同样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奴婢说的全是真话。」
「可是根据丁嬷嬷的描述,她说徐夫人把马骑进后寝宫之后,接着下马,跟着人就跑进花园,没过多久又奔出来,然后骑着马离开……」他一一戳破谎言。
「她所言可都是真的?」
她心口一沈,原来有人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当奴婢发现自己跑到不该来的地方,原本想要马上离开的,可是又想既然来了,不如就顺道看看花园长什么样子,听说后寝宫的花园是王府里头最美的……」
元礼嗓音一紧。「除非马匹失控,否则不可能不听主人的指示,没有命令,牠只会停留在原地吃草或休息。」
第九章
闻言,徐敏和他四目相望,对于熟悉马匹的人来说,这个谎言编得太烂了,一下子就被拆穿。
「你到底去后寝宫做什么?」他不认为这丫头行事会如此莽撞,更不会主动挑衅,也别说在没有通报之下就骑着马闯进去,一定另有原因,只是不肯说罢了。
这个男人是在怀疑她吗?
「奴婢只是去骑马。」她淡淡地回道。
审理正介入两人的对话当中。「那么又为何跑进花园中?」
「刚才不是说了,只是想看一眼它有多美,不过又担心会被人看到,很快地就离开了。」徐敏小心应对。
直到这时,刘墉才又开口。「你跑进花园不久,娘娘正好就出事,原以为是失足落水,不过经过再三推敲,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池子,其中以你的嫌疑最大。」
徐敏冷冷地看向对方。「有谁亲眼看到奴婢把娘娘推进池子里?奴婢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替人背黑锅。」
「你曾经挨过娘娘的耳光,还记得当时对娘娘说了什么吗?」刘墉冷笑一声,他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就等着哪一天能派上用场。
「你说『娘娘这一巴掌,奴婢记住了』,当时有不少人听见,也因此让你怀恨在心,正好看到娘娘一个人站在桥上,索性就把她推下去。」
「还不快从实招来!」审理正高声喝道。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奴婢什么也没做。」
看来太过幸福恩爱的日子让自己丧失警觉性,降低了该有的危机意识,也忘了生存的本能,才会让「怪物」找到下手的机会,看着刘墉张开獠牙,就等着将她撕裂,徐敏必须尽快得到武器,才能展开反击。
「那么你在花园里可有听到什么或看到什么?」元礼相信她是清白的,之所以不肯说实话,恐怕是另有陈情。
闻言,徐敏目光动摇了下,也让他确信自己猜测的没错。「没有,奴婢什么也没聪到,什么也没看到。」
因为在场有刘墉在,对于这位长史,徐敏可没有半点好感,加上审理正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更不能轻易把实情说出口,万一真是奶娘所为,为了世子着想,最好不要把事情闹大,尽可能瞒着,能私下解决最好。
元礼走向她,一把扣住徐敏的手腕。「不许骗我!」
「奴婢不敢欺骗千岁。」她现在还不能说。
他握住徐敏另一只手腕。「你以为瞒得过我吗?你明明知道什么,却不肯说,到底是为什么?」
「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坚决不肯透露。
「你……」元礼为之气结。
就在这当口,有奴才前来禀报,灵堂已经布置完成,也请来寺里的师父诵经,请千岁立刻前往主持仪式。
「我这就过去。」他深吸了口气说。
刘墉不甘心就这么放徐敏回去,凡是扰乱王府礼制规矩者都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于是向审理正使了一个眼色,对方会意过来,拱手说道——
「启禀千岁,尚未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让徐夫人回西三所,不如今晚就让她暂时住在厢房中,明天再继续。」
元礼自然不肯答应。「待明天再传她来问话便是。」
「千岁若是有心偏袓,娘娘在地下有知,只怕也会无法瞑目,更是难杜悠悠众口,还请千岁三思。」刘墉自认说得合情合理,令人无法反驳。
他嗤笑一声。「听你的口气,好像断定她就是凶手。」
「下官不敢,只不过徐夫人似乎有所隐瞒,却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抓到小小的把柄,就不信她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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