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医正确实是这么说的,甘草尽管无害,可是一旦吃多了可是会伤身的,加上奶娘又说珍儿已经连吃了三个月,早晚各吃两块,吃进去的分量比其他大人来得多,长期累积下来,体内的毒性不可小觑。」元礼瞪着跪坐在地的江氏。
「你当真不知它的严重性?」
她一脸泪涟涟地回道:「奴婢也曾问过一些大夫,个个都说蜜甘可以止咳润肺……加上珍儿又喜欢吃奴婢做的糕点……就算再辛苦,要奴婢每天做都愿意……若是知道吃多了会生病,奴婢说什么都不敢给她吃……」
听江氏这么说,连元礼也不知该不该怪罪于她了。
徐敏看着哭倒在地上的江氏,想到跟那天在世子所和王妃对质的情况一样,都只能怀疑她的用心,却无法将其定罪。
「千岁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江氏泪如雨下地说.……「更可以对天发誓……若是有半句谎言……将会不得好死……」
见她似乎真是无心之过,元礼脸色稍霁,也只能庆幸珍儿的病情稳定,并没有性命之忧。
「以后不准再犯!」
「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她掩面痛哭地说。
元礼见她哭成泪人儿,但还是不能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总要给她个教训。
「就算你不是有意的,珍儿生病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要予以惩罚……就罚你服苦役半个月,至于做些什么,就交给李嬷嬷决定。」
「奴婢遵命……」江氏哽咽地回道。
他拍了下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好了,都回自己的屋子去。」
就在徐敏要跨出厅门之际,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哭到全身虚脱,被两个丫鬟搀扶起身的江氏。
先是世子,接着是珍儿,都因为她而相继出事,总觉得有些关联,可是偏偏又无法证明她是蓄意的,也只能提醒自己要多加留意此人。
也因为查出害珍儿起药疹的元凶,问题确实就是出在江氏身上,算是还给徐敏一个公道,说她使坏争宠的流言便不攻自破。
【第七章】
经过三、四天,在良医正对症下药之后,珍儿身上的药疹也渐渐退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王氏了。
「这回真是要谢谢妹妹。」王氏特地带着女儿到西三所来道谢,也顺便串串门子。
「要不是妹妹做事细心,又不怕费事,恐怕还找不出原因来。」
徐敏可是不敢居功。「不过是碰巧。」
「珍儿,快过去叫一声徐姨娘。」她笑吟吟地跟女儿说。
珍儿有些害羞地走上前。「徐……姨娘……」
「乖!」徐敏摸了摸她的头。「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贪吃了知不知道?就算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
三岁大的女娃也不知是否听懂,只是朝徐敏一笑,又赶紧跑回生母身边,抱住她的大腿撒起娇来。
倒是王氏把话听进去了。「千岁已经答应让珍儿跟我一块儿住在东三所,早晚都可以照看得到,以后我会多加注意,不再让她乱吃东西。」
「那真是太好了。」徐敏替她们母女高兴。
王氏搂着女儿,心情大好,笑到眼睛都眯了。「以后妹妹有任何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多谢姐姐。」这句话听听就好,徐敏可不敢真的去找她,不只是因为还无法信任她,更怕触及彼此的利益关系,突然又翻脸了。
已经坐了大半天的王氏还不打算走,似乎很想跟她建立良好关系,可惜徐敏只想快点送客,不过这种应酬也是必要的,要是处理不好可是会留下后遗症,所以还是耐着性子应付。
第十九章
「……一直想送些什么,突然想到妹妹喜欢骑马,马背上不是都装着马鞍,硬邦邦的,坐在上头似乎挺不舒服的,不如我来缝块垫子,上头再绣些花样,这么一来,说不定就好坐多了。」
徐敏脸上挂着美丽的笑容,其实嘴角都僵了。
「姐姐真是设想周到,我也正在苦恼,如果能在马鞍上放一块垫子,或许真有帮助。」
「那么等我回去,就先挑几块布,再让人送来给妹妹挑一块喜欢的,就可以开始缝了。」王氏不禁喜道。
她言笑晏晏地回道:「那就有劳姐姐了。」
「一点小事,没什么。」又聊了好一会儿,王氏才起身告辞。
亲自送王氏母女俩到厅外,看着人走远,徐敏脸上的笑靥才垮下来,嘴里咕哝地说:「这种虚伪来虚伪去的对话,真是好累……」
「夫人说什么?」跟在身旁的秀珠问。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对了!李嬷嬷究竟罚江夫人做什么苦役?」
对于江氏,还是得多盯着一点。
秀珠笑咳一声。「奴婢听说李嬷嬷罚江夫人去清洗厨房的锅子,没想到才做一天她就累倒了,整个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爬不起来,要是换作别人,只怕不会再让她去做,可惜遇到李嬷嬷,还是坚持这么罚她。」
「千岁把她交给李嬷嬷来管教,可比任何处罚都还要来得可怕。」徐敏听完也是笑个不停。「相信会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她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但如果江氏真的是包藏祸心,希望这惩罚能起一些吓阻作用,让对方不敢再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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