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若连你都不能管,还有谁能管?」看来这丫头还不明白自己拥有多大的权力。
闻言,她的心窝整个都暖了,方才涌起的不安和焦虑也跟着消失,看来无论自己生不生得出孩子,这个男人的心都不会改变的。
「既然千岁这么说,奴婢就恭敬不如从命,得来好好管一管才行。」
他呛咳一下,觉得似乎是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你是李嬷嬷带大的,不管年纪多大,她还是会把你当作孩子。」徐敏真的很羡慕这种就算没有血缘,却情同母子的感情。
元礼无奈地笑叹。「她就是喜欢瞎操心。」
「有人为自己操心,更要珍惜这份福气。」她由衷地说。
他板起俊脸。「那我替你操心,你也要珍惜才成。」
「我有什么好让你操心的?」徐敏不解。
「被人欺负了,也不会跟我哭诉,我这个丈夫是摆着好看的,简直毫无用武之地。」他不满地说。
「现在连娘娘都不曾再来找我麻烦,更不用说在背后动手脚了,王府上下还有谁敢欺负我?」
徐敏一脸没好气地说……「况且她还是你的正室、世子的亲娘,我要真的跟你哭诉,只会让你为难,一旦你的心情受到影响,大家的日子也都不好过。」
元礼并不是不明白她的体贴,但还是希望这丫头能多依赖他一点,明明才不过十六,有时感觉比自己还要老成,真的很希望她能对自己撒撒娇。
「总之往后要是受了委屈,别闷在心里,说出来给我听听。」
「奴婢遵命。」嘴里虽然这么回,不过徐敏也知道自己的个性真的很难改,只好船到桥头自然直,遇到了再说。
接下来半个月,元礼都忙着训练那匹叫做「红枣」的母马,因为那是他精心挑选、明年要献给皇后娘娘的寿礼。
等到红枣习惯跑步的速度,以及可以听从停的指令,下一步便是让牠适应戴上鞍垫,再系上肚带的感觉,约莫经过了五、六天,才能准备上马鞍以及嘴笼头,一步一步慢慢来,不可过于急躁,免得让马失去对训练师的信任,直到可以上马嚼子,所有的装备才算完成,可以牵着牠四处漫步。
这一天,当元礼终于坐上马鞍,红枣的情绪似乎还有些敏感,前后不安地蹬跳,令在场围观的工人们不禁屏住气息,就连徐敏也紧张地两手交握在胸前,生怕他会被摔下来,不小心受伤。
元礼一面安抚红枣,一面控制缰绳,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将牠驯服,挂在俊脸上的那抹笑容可比阳光还要耀眼夺目,掌声顿时此起彼落。
「不愧是千岁!」
「咱们得多学一学!」
听到大家这么说,徐敏真是感到骄傲,这是她的男人、她的丈夫,那可是再多的权势和金钱也换不到的。
「敏敏,把金宝牵出来,咱们出去跑一跑。」元礼朝她笑说。
她小脸一喜,马上奔进马厩,将金宝牵了出来。
「真的没问题吗?」徐敏还是会小小的担心。
元礼轻拍了胯下的红枣几下。「牠虽然是匹母马,不过可是很有脾气,这样驾驭起来才有意思。」
「还是小心一点。」她正色地说。
他戏谵地回道:「遵命,夫人。」
徐敏瞋睨。「不敢当!」
于是,元礼先吩咐负责照顾红枣的工人准备干净的水和饲料,以便回来之后可以让牠饱餐一顿,这才和徐敏一块儿骑马出去。
尽管元礼经验丰富,对驯马也很有自信,还是相当谨慎,出外期间又做了几次调整,才让红枣渐渐地适应马背上坐着人奔跑的感觉。
就这样,两人骑着马时跑时停,一面说着话,一面欣赏四周的景色,人生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快乐的?
「在想什么?」见她好半天都不曾开口,元礼随口问道。
她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男人,幸福到有些害怕起来。
「元礼……」
元礼有些疑惑。「怎么了?」
「咱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徐敏也觉得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但就这么从嘴里冒了出来。
他低笑一声。「没有我的准许,你是哪儿都不许去。」
「若你准许了,就可以吗?」她笑谵地问。
「那是不可能的。」元礼有些不悦。
徐敏噗哧一笑。「我只是开玩笑的。」
「你这辈子都要跟着我,就算将来死了,也要和我葬同穴,可别想丢下我一个人。」元礼哼道。
「我只是个妾,怎能跟你合葬?」有资格的也只有身为正室的王妃。
他口气狂妄不羁。「我可不管礼制是如何订的,只要我说可以就可以,若真的有人从中阻挠,那么宁可不葬在皇家陵园中,就在这片大草原上找一块地来,做为咱们的永眠之处。」
「你是说真的?」徐敏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胸口像是被重击了似的,感动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也为自己居然怀疑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真心而惭愧不已。
元礼握住她的小手。「绝无虚假。」
「好,不管将来谁先走,最后都要葬在一起。」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就连死亡也一样。
当他们绕了一大圈之后,在回程的半路上遇到出来找人的鲁俊,只见他脸色凝重,让徐敏陡地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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