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大惊。
霜雪也觉得好不可思议,「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是一点事都没有。」
沈婠道:「可有去找大夫问过?」
霜雪回道:「奴婢依照大姑娘的指示,悄悄地向给世子看诊的大夫问过了。大夫说世子除了有些磕到脑袋之外,其余并无大碍,都是些很小的伤。」
「知道了。」
那一日裴渊掉到崖底,眼睛是没有闭上的,沈婠看得分明,他明明是死了的。可如今却活过来了。沈婠百思不得其解。
霜雪紧张地道:「大姑娘,我们该怎么办?世子会来找我们算账的吧?」
沈婠道:「冷静些,那一天是裴渊自己掉下去的,我想过救他的,但来不及。况且若不是他硬要拉着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且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事到如今,她不能等着裴渊上门来找她,她得主动出击。
沈婠道:「霜雪姐姐,你去唤人备车。若是有人问起,便说长公主要见我。」
沈婠并不知长公主为何会如此厌恶平南侯府,平日里字里行间也是颇不待见平南侯和平南世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多好,她现在需要能护着她的靠山,而长公主是目前的最佳人选。
裴渊的伤痊愈后,他带着卫节和若干随从出了平南侯府。他没有坐马车,而是跺着慢吞吞的步子在街道上行走,路经东街与西街的交口处时,裴渊停下脚步。
那儿有一棵硕大的槐树。
卫节顺着裴渊的目光望去,和平时一样,还是那棵槐树,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卫节好奇地问:「世子在看什么?」
裴渊收回冷冰冰的目光,他道:「没有,走吧。」
走了些路后,裴渊又停了下来,这回他看的是一间香囊铺子,生意很是红火,甚至有不少京城权贵的马车停在铺子前,裴渊问:「这铺子什么时候开的?」
卫节道:「五年前就有了。」他压低声音道:「这铺子的老板是长公主面前的红人。」
裴渊道:「长公主可曾嫁人?」
卫节道:「不曾,虽是岁数有些大,但有皇上和太后娘娘疼着,也没有人敢说些什么闲言蜚语。」
「皇上和太后很疼长公主?」
卫节道:「是的,上回狩猎唯独长公主有伴驾的殊荣,还与皇上同乘一辇,连皇后娘娘也要给长公主几分薄面。」
裴渊的眉头蹙得愈发紧了。
卫节刚想说什么时,忽然眼尖地发现沈府的马车,他改口道:「世子,是沈府的马车。从这个方向看来,应该是要去长公主府的。」
裴渊不假思索就道:「让人拦下来。」
卫节一怔,「马车里应该是沈大姑娘。」
裴渊冷道:「拦下来。」
卫节这才道:「是的,世子。」卫节让随从去拦车,转过身来时发现裴渊已是大步往沈府的马车走去。马车被拦截下来,停在大槐树下。
霜雪探出头来,「是何人?」
话音未落,霜雪便见到裴渊一张阴恻恻的脸,她吓了一大跳,幸好沈婠之前再三嘱咐,霜雪此刻才不至于乱了阵脚。她镇定地道:「世子拦下我们沈府的马车所为何事?」
裴渊说:「叫你们大姑娘出来。」
霜雪道:「世子爷,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裴渊道:「我是沈妙的未婚夫,迟早也是你们大姑娘的妹夫,都是一家人,何来于理不合?」
霜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答。
沈婠的声音传了出来,「那就等世子成为婠婠的妹夫后再来说吧。」
裴渊此时冷静下来,他恢复了理智。沈婠又道:「世子拦下我们沈府的马车究竟所为何事?」裴渊轻咳一声,「只是久闻大姑娘之名,想要见一见罢了。」
这话一出,沈婠就愣住了。不对,这话不像是客套话。
沈婠试探着道:「世子谬赞了,待来日世子与二妹妹成亲后,总有见面的机会。婠婠听二妹妹说,世子最近受了伤?」
裴渊道:「多谢大姑娘关心,都是些小伤,不足挂齿。」
沈婠道:「世子以后还是小心些为妙,听二妹妹说世子是从山崖上摔下去的……」
「那天雨大,看不清路脚一滑就摔下去了,幸好无恙。」裴渊道:「大姑娘是要去皇姑那儿吧,在下也不打扰了,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大姑娘多多包涵。」
说罢,裴渊带着人离开了。
马车里的沈婠和霜雪面面相觑的,霜雪压低声音道:「大姑娘,怎么世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似乎也不气您之前欺骗了他……」
沈婠细想,方才从裴渊的语气看来,的确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且似乎也忘记了他与自己是见过面的。那天裴渊分明是死透了,眼睛瞪得老大,可现在安然无恙的,又一副和善好说话的模样,到底是什么回事?
沈婠道:「先去长公主府再算吧。」
马车停在长公主府前,霜雪褰起帘子递出一块玉牌,看门的侍卫一见立马开门放行。如今整个府邸里的人都晓得沈府的大姑娘深得长公主的喜爱,连进府也无需让下人通报,现出令牌便能直接入府,这份殊荣是连当今的太子殿下也不曾有的。是以侍卫们也不敢怠慢,一见玉牌便知是沈大姑娘来了,连忙让人去通知府里的管事。
沈婠一下马车,林管事便含笑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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