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婠带着霜雪和轻羽去了长公主府。这回沈婠也没有直接就去,而是先让霜雪去长公主探探管事的口风。沈婠可不想又发生上一回那么尴尬的事,若是那时不小心被长公主发现了,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
不过说起来,长公主与那名唤作三郎的男子之间的私情倒真让沈婠想了好些时日也没想通。上一世长公主早早就嫁做人妇,这一世的长公主性情大变,沈婠心里猜测的是长公主也是重生的,估摸是晓得她也是个重生的,所以才会待她特别好。
「你可来了。」
沈婠笑吟吟地行礼,「长公主万福。」
「快起来吧,你呀,瞒得我真紧。容铭收了你当学生,竟也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前些时日管事和我说起,我恐怕要被你瞒一辈子了。」长公主嗔笑道。
第四十章
「恰好五年前我曾救过容先生一命,容先生看在恩情的份上才收我当学生的。且您也是晓得的,容先生为人低调,收了我为徒后,再三嘱咐不得外传。」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长公主笑道,她又对身边的侍婢道:「把本宫的扇子拿出来。」
侍婢应了声,悄声离去。
长公主对沈婠道:「说起来,你的女红真不错,扇面绣得很是精致。」
沈婠笑道:「长公主谬赞了。」
就在此时,外边忽然传来一道落水声,还有数道惊呼声。沈婠一怔,看了长公主一眼,只见长公主眉头微拧,吩咐道:「林管事,你出去瞧瞧发生了什么事。」
不一会,林管事匆匆进来,他道:「回禀公主,是……是蓉林不小心掉到水里了。」
蓉林正是方才去拿团扇的侍婢。
另外一个侍婢捧着湿淋淋的团扇进来,她有些紧张。这几日长公主对这把团扇可以说是爱不释手,如今蓉林竟然不小心带着团扇一起掉进水里,要是公主怒起来,怕是连命也会没了。
果不其然,长公主的面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蓉林一身湿嗒嗒地跪在地上。
只见她拍案怒道:「蠢死了!二死了!又蠢又二,拿把扇子都能掉到水里去!」
沈婠连忙道:「长公主息怒,恰好我府里还有绣好的扇面,这几日荣先生也在京城里,婠婠再让先生帮忙题字。公主凤体为重,莫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伤了身子才是。」
长公主的脸色这才稍微有些松缓,她对沈婠道:「这倒是辛苦你了。」
沈婠弯眉笑道:「不辛苦,长公主回赠我这么东西,我都想再给长公主绣多几把团扇哩。」
长公主轻笑出声。
之后,她淡淡地看了地上的蓉林一眼,「出去吧,这回本宫暂且不与你计较。」
蓉林感激地磕了个头。
沈婠又笑着和长公主说道:「婠婠愚昧,不知方才长公主所说的二死了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轻咳一声,只道:「与傻的意思相差无几。」
沈婠离开长公主府时,正准备踏上马车,蓉林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她欠身行礼,「奴婢谢过沈姑娘救命之恩。」
沈婠笑道:「举手之劳,不必挂记。」
蓉林道:「奴婢有些话想与沈姑娘说,不知沈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沈婠一怔,给身后的霜雪和轻羽使了个眼色,她们二人纷纷退到一边。沈婠问:「蓉林姐姐想与我说什么?」
蓉林小声地道:「那一日奴婢见着沈姑娘了。」
沈婠心中一惊,警惕地看着她。
蓉林又道:「沈姑娘请放心,奴婢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今日只是想提醒下沈姑娘,长公主殿下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是若是触及长公主的底线,长公主便是再喜欢你,也会毫不留情。」
蓉林再三压低声音,「谢三郎便是长公主的底线。」
沈婠问:「谢三郎是何人?」
蓉林道:「沈姑娘可知京城里有一间十分有名的香囊铺子,铺子的老板便是谢三郎。」
离开公主府后,沈婠吩咐了车夫去香囊铺子。上一世,沈婠从未听过有谢三郎这号人物,她如今去香囊铺子,只是想确认下自己上一世到底有没有见过此人。
蓉林说谢三郎是长公主的底线。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长公主如此看重?
到了香囊铺子后,沈婠并没有下车,她让车夫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如今正值初春,日头虽有,但仍是有些冷,街道上人也不多。
香囊铺子今日看起来也不及之前所见的那般兴旺。
不过所幸的是,沈婠还是见到了谢三郎。
谢三郎在店铺里,样貌生得极是俊朗,是风流倜傥般的人物,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一般。沈婠听得铺里的小厮大声地喊了一声「谢老板」。
谢三郎含笑应了声,看起来一点架子都没有。
沈婠琢磨着,看来这谢三郎和上一世并没有干系。
李氏心急如焚,命人前去再三打听,总算收到了消息——太后不日即归。
太后归来的前一日,李氏在府中用晚饭时,显得格外高兴,眉眼间的笑意是怎么遮也遮不住。魏子昌看得颇是吃味,嘀咕了一声,「母亲有了媳妇,便忘了儿子。以后等沈府的大姑娘嫁进来后,怕是我们这些当儿子的就更没地位了。」
李氏嗔笑道:「说什么酸话,娘还等着你娶媳妇呢。京城贵女甚多,子昌你就快些寻一个来成亲了吧。」魏子骞虽是快要与沈婠定亲了,但怎么说子骞都是二子,先于兄长娶妻倒有些坏了习俗。不过婠婠还有两年方是及笄,子昌若能在两年内觅得佳妇,也就不算是坏了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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