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跟他轻易聊开,笑问:「她真的这么说?」
「我从没说我是正经的男人。」他嘻笑着,将脸欺过去艾琳脸庞,离她只有三公分才停下来,艾琳突然顿了一下,以为他要吻她,却没有,害她心里小鹿撞了几下又停下来。
「你?坏不到哪里吧?」艾琳心跳镇定下来后微笑问:「你很疼你妹妹?」「嗯。」他喝完那杯啤酒,又倒了一杯,突然沉重的说:「我就这么一个妹妹。」
「你家两个兄妹?」艾琳好奇,记得他说过他妹妹跟她长得很像,这让她有点醋意,感觉他好似有恋妹情结。
「哈……」他又笑起来,「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是医生,二哥在美国念书,姐姐是空中小姐,姐夫是机师,我家开修车厂,妈妈经营烘焙坊。这样够清楚了没。」
他滔滔不绝。
「我没问那么多。你没说你从事什么行业。」艾琳掩嘴笑,她又没对他身家调查,一下讲这么清楚,但听起来他家庭状况很不错。她也发现他真的很可爱,自然率真,跟他在一起毫无拘束感。
「我不怕人家知道,我在科技业当工程师。」眼前这名女子,他真心想交往,介绍这么多,是在试探自己够不够资格。
「那么,你本名叫什么?」既然可以坦白家庭状况,艾琳觉得他会很大方说出真实姓名才是。
「我叫方雨杰,方方正正的芳,下雨的雨,木火杰……要不要也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琳?」她不忸怩的介绍自己。
「艾琳?玉字旁的琳吗?」他有点错愕,记得很清楚,听他妹妹提过这个很容易记的名字?
「嗯,很聪明嘛。」她开玩笑,以为他猜的。
「妳认识艾珽吗?」他突然一本正经问。
「艾珽?」艾琳疑惑起来,纳闷问:「妳认识艾珽,她是我堂妹呀。」
「喔……原来如此。」难怪长得那么像。方雨杰笑了笑,觉得追到她有指望了。
「你怎会认识艾珽?」她不会来这种地方才是呀?艾琳不禁想,不会是以相同方式认识他的吧?
「她是我妹妹。」方雨杰顿了一下说。
「你妹妹?」艾琳低呼。暗自为自己方才的多虑松口气。她只听过艾珽提过养父母家兄弟姐妹多,都很疼爱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期而遇,这是世界未免太小。可是,「艾珽去日本了呀!」
「她回来一个多礼拜了,可是下飞机后整个人像失魂一样,就是开心不起来。」方雨杰拿起空铝罐摇着有点心烦说。
「她怎么了。」
「她那个生父乱七八糟的,简直是人渣……」方雨杰不小心骂出来,才想到那人是她叔叔,赶快止住快语,「反正,她现在也不知该怎办,我叫她先养好精神再说。」
「我叔叔反对她跟谁交往是不对,可是,我叔叔身体不好了,其实,他不在后,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艾琳难为的说。
方雨杰用力的摇着头,忍不住伸手摸摸不知状况的艾琳后脑勺柔细的发丝,打趣又感慨说:「善良的女孩,事情没妳想象的单纯,她也以为去日本躲一阵子就好了,可是,这件事她是躲不掉了。」
「怎么说?」艾琳发现他们无意中愈坐愈近,肩膀都靠在一起了,她很喜欢这种依偎的感觉,感觉很有安全感,所以并不想拉开距离。
方雨杰转头对她笑了笑,笑容离她只有几公分而已,「那是她的事,让她自己去想清楚吧。如果是我,这就简单了,反正爱都爱上了,管他是谁,只要他是爱我的,我就义无反顾,何必去想别人怎么想,道德伦理,什么五常,最后都不是只剩一个屁……」
方雨杰发觉自己竟说了粗话,赶紧若无其事的对她嬉笑,艾琳也笑出来,她还真没听过有人在她面前说屁不屁的,丝毫不矫情。艾琳心彷佛被他充满朝气的笑容掳掠。她问:「珽珽会想见我吗?」
「──」他突然皱眉看她,不明白。
「我是说你妹!」她已经习惯这么喊她。
「我想,她会比较想见另一个人吧!」他又开始晃着手上空罐把玩。
「仕崇吗?」除他应该没别人。
「妳说哩?」他转头瞅着她。
「我去跟仕崇说她回来了,他也很想她。」
「不要吧!」
「为什么?」艾琳不解,为什么她不声不响回来,有心事也不找她谈,闷在心中受苦。
「事情很复杂的,她现在脑袋里打了几百个结,还是不要,坦白说,如果他们可以看开一拍两散还是最好,以后大家都还有机会遇见适合自己的人,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当鸵鸟就是钻牛角尖,何必哩?」
「你也希望他们分手?」艾琳错愕,以为他会支持。
「这样对大家都好吧!」他又叹气。
「喔──」艾琳没意见,好像他说的什么都有道理。
他点了第二罐啤酒,艾琳桌上还有半杯调酒他来后都没喝,不知是因为他是艾珽养父母家的哥哥还是怎样,艾琳觉得跟他相处愉快。
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两人阴错阳差之下竟有交集。原以为她的人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男人……世事的确难料!
她太早感到绝望,方雨杰的出现彷佛又重燃她生命里的那把烈火,使她原本被浇熄的心,再度燃起燎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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