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因为被人说成给大伯娘李红莲下毒,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难道这个姑娘被打死了吗?她才借着这副身子又重生了?
忆影不敢问妇人这些话,也不敢明说,她怕自已败露了不是离儿的事,眼前少妇温和的话语像一把小刷子轻轻抚着心田,让她生出几许羡慕来。
这是别人的母亲,不是她的,她的生母是李红莲,却是永远也不会找她认她的人。
妇人后面说了什么她也没有细听,只用好奇的双眼一直观察着,妇人是真的关心她的,那眼中的心疼是装不出来的。
直到妇人走了,屋里再次变得安静了,忆影才点点从这件事情接受下来。
一个面色白皙脸上带笑的小丫鬟看夫人一走,赶忙跑过来道:
“小姐,你还好吗?想不想吃什么东西,初寒给你拿”
忆影摇摇了头“把铜镜给我”她要看看这张脸长的什么样子。
初寒心下奇怪地拿过铜镜给自家小姐,笑着道:“小姐脸上一点不脏,还是那么漂亮的”
忆影没心思笑,接过铜镜细端详着镜里的脸,这张脸是漂亮的、小巧的,又是柔弱的让人心疼的、虽陌生但却有些不同以往的好感,难道以后“她”就是“她”了吗?真的不敢让人相信。
这张脸和自己以前那张脸完全不同,这张脸是异常柔美的,如这刚刚那个妇人一样,看起来都柔弱如水,让人心生爱怜;而以前的自己却是刚毅不阿,脸上的线条都是明朗的,从记事时起她就没再笑过,可以说是不会笑的,双眼永远含着冰块,望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寒。
现在那股寒意像是被这副温暖的身躯所化开,竟消失不见了。
而她竟如做梦似的又来到了夏家,那个给她生命的夏家。
只是她这次不再是大房李红莲之女,而是二房二老爷的嫡女了。
可怜这么娇美的少女竟这样活活被打死,既然她借了这副身子重生,她是否该为其做些什么?
忆影根据大脑中的记忆,知道这副身子叫夏离,是二房的嫡女,而李红莲是大房的夫人,也是自己的亲伯母。
她的父亲夏致安是个巡抚,常年出去各地查案,此时是去山西,已走半月有余。她还有一位哥哥在京中青山书院读书,也有许久未曾归家。
此时二房只剩她和母亲二人。
在记忆中,她们二房一丁点也受宠,父亲夏致安不是老夫人所生,而是姨娘所生的庶子,后因自己努力成绩优秀,才被圣上启用。
而夏离的母亲则是位盐商之女,家里虽金银堆积如山,但却是最为底下的商甲,所以在这个家里经常被人看不起,而她这个嫡女也经常受到众人排挤、欺负和各种刁难。
忆影寻思那天说夏离给李红莲下毒定是谁栽赃陷害,要不依这位小姐胆小怕事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去陷害别人,况且她们二房在家里本就地位不高,恨不得时刻把自己藏起来,更不可能去陷害别人。
她发现夏离是在别人唆使下才给李红莲做的糕点,要是平时她是不会去的。
让她做献糕点的人也不是别人,却是大房的庶女夏灵。
前一天,这位小姐特意来到夏离的房间,说李红莲很爱吃桂花糕,听说夏离做桂花糕很是拿手,所以希望在“上缘节”那天夏离能在床上做些桂花糕给李红莲吃。
夏离那会想那么多,平时里大伯娘当家,她们二房就很怕大伯娘不喜欢,所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大伯娘送一份,现在既然大伯娘喜欢吃她做的桂花糕当然没有意见的同意了。
在做糕点那天,大房大小姐夏月的丫鬟长亭曾把她叫出去说有话要说,夏离做到一半时出去了,而这位丫鬟竟说让她把糕点不要做得太甜,那样大小姐会不喜欢。
夏离也没多想,依旧回去照做,结果做出的糕点她第一个拿去给大伯娘李红莲,但没想大伯娘吃下竟中了毒。
忆影心下惋惜,这个傻姑娘确是被人算计了,还没人问其青红皂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罚打了板子一命呜呼了。
昨日上缘节她的母亲头痛没去成,要是母亲跟着恐怕会有所查觉好一些。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以后她就是夏离了。
这傻姑娘不似以前的她满手粗糙拿惯了剑柄,现在这双手白嫩纤细,是丁点粗活都没做过的。
身上的伤要是以前两天就会好了,现在这副身子娇贵,要完全好恐怕有得些时日。
以前盼着能天天看到母亲,现在生活在一个院子里定也会时不时的碰到,只是以前的母亲恐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罢了。
夏离被罚被打李红莲都没有说一声,可见是位心狠的,也定是不喜二房的。
不过这样也好,终能断了她的想念罢了。
对了,忆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喊“初寒,初寒”她是刚把这丫头打发下去,现在又开始叫人家了。
初寒笑呵呵的进来“怎么了小姐,初寒在呢!”
“刚刚母亲说要去那里来着?”她刚才因为重生在夏离的身上有些吃惊,没太细听这位母亲说些什么?
“夫人说大夫人叫她,一会就回”
“大夫人?可是李红莲?”
“小姐啊!你可不能直呼大夫人的名讳,这要让别人听到定还得挨罚”初寒边说边往外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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