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余光瞄了眼黎秋手里的食盒,道:“不如秋姑娘进来屋里坐坐等一会儿?想必千岁也该回来了。”
陈德在一旁冷汗都快出来,便忙请黎秋进来。
只是黎秋站在门口没有动,她没听错吧,这个许家姑娘是个呆的还是傻的,请她进去?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都没有,她许婉莹就摇身一变,把自个儿当成云轩殿的女主人了?
“怎么了?”许婉莹见黎秋讷讷不说话,轻蹙起眉头,“秋姑娘难道有什么急事?”
黎秋摇头,将手中的燕窝递给陈德:“没什么,奴婢只是来给千岁送燕窝的。”
“哦,原来是这事儿。”许婉莹笑道,竟是伸手抢在陈德之前接过了食盒,“劳烦秋姑娘费心了,不如将燕窝交给我,待千岁回来,我便叫他喝下。”
陈德震惊地看向那女人,又看向黎秋,而后者却是轻柔一笑:“也好。”
说完,便见黎秋转身离去。
陈德见状,也顾不得旁人,连忙追上去:“秋姑娘,您可别生气,这许家姑娘是淑贵妃亲自送过来的,老奴不敢怠慢,想必千岁他自己还不知道呢,秋姑娘……”
黎秋停下脚步,纳闷地扭头看他:“公公,您哪里瞧出来我生气了?”
“这……”陈德也被问住了,仔细瞧了一番眼前面色如常,秋波明润的美人儿,还真没半点气恼的样子。
不对啊,寻常女子这时候不都该吃醋使小性子的吗?
“既然是贵妃娘娘赐下的人,我们做下人的只管小心伺候着便是,公公,秋儿说得对吗?”
陈德笑容一干,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庭院小风正酣,黎秋心海也确如面上那般平静。
本来就是,李意期这样的贵人本就不属于她,她也从来配不上他,今日之事不过早晚要来的。只不过,依照她对千岁的了解,那许家姑娘恐怕难以近得李意期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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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你看看,情敌来了。
小秋:情敌?是谁?我连情人都没有哪里来得情敌?
千千岁(9)
原来是李意期下了早朝后就被皇帝带去了书房,父子俩也是许久不曾好好坐着说上话了,便趁此机会,留了他一道用了午膳。
其间自然少不了对李意期的身子来来回回地关切,而后就说起了南面洪灾之事。却说二皇子初到那日,骤雨平白停歇,当地百姓皆大舒一口气,谁知当夜暴雨依旧,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李子京也无法,遂修书来京,问可有解法。
李意期静静听着他父皇忧心忡忡地说完,心中却是早有决断的。依靠法力自然只能解一时之困,人也好,神也好,终究斗不过天。
“期儿,你可有什么好法子?”皇帝见自己絮絮叨叨地说完话,他却一言不发,不由有些着急了。
“哦……”李意期低头清咳两声,白皙的脸颊因此泛起一层红晕来,“二哥可在书信中提起过什么修坝挖渠的法子?”
“不曾。”皇帝拧眉,捋着胡须道。
李意期闻言倒是笑了:“人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二哥真还以为区区薄土能将这洪流都掩了不成?既然暴雨不停,不引流入江海,只指望天公作美,那怕是只能坐以待毙了。”
不紧不慢、舒舒缓缓的几句话算是将最简单也是唯一的法子指点清楚了,眼看着天色也暗下来,李意期扶了扶额角,告饶道:“父皇,儿臣有些乏了,也是时候回宫去了。”
“瞧朕,竟还留了你这大半日的,快回去歇歇吧。”皇帝目光有些复杂地瞧着自己这个长身玉立的儿子,真是又满意又觉可惜。
不得不说李意期天生一副帝王态度,遇事沉静自若,仿佛任何难事摆在他面前,都能四两拨千斤地轻易解决。
……
一路乘着步辇回到云轩殿,他还真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见他的小秋儿了呢。
一踏进院门,就看到院中灯火通明,听见通报声后,陈德抱着件披风小跑出来:“呦千岁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用过晚膳了吗?身子可还好?要不要躺会儿?”
李意期冷眼睨着他狗腿的模样,虽知他也只是对自己忠心,但就是忍不住有几分嫌弃:“还不曾用膳,秋儿呢?唤她过来。”
“这……”
“怎么?”男人一面往里走,一面挑眉道,“她不在?”
“不不不!”陈德笑得牵强,将晌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主子,其间还添油加醋一番,说是秋姑娘受了好大的委屈,又是气恼又是吃味地回了屋。
什么许家姑娘李意期不知道,但黎秋为自己吃醋这茬他可是听得真真的,当下只掩着胸中的喜色,沉声说:“晚膳送到秋姑娘房中,旁的事晚些再作打算。”
说完,他便脚下生风地往黎秋的屋中去了。
尚未进门,李意期就透过窗棂瞧见美人儿坐在孤灯冷影地坐在桌案前,单薄的身子靠在略显宽大的太师椅中,还将膝盖蜷抱在双臂下,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分外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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