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渴望豪门,又不渴望感qíng,如此的繁华,对于我来说并没有多少诱惑,藤浚源的在乎只能是一种负担,就像邓拓于我一样,不是吗?
两个男人握手,似乎有着雷霆万钧,都在彼此的大掌之中,只是水牧文并不如藤浚源这般显得危险,他的脸上,也有着温暖的笑,就像是一幕徐徐chuī动的风,却揪的我心痛,太熟悉的笑容,相伴了所有青chūn的懵懂,此刻看来,却是残忍的提醒。
没有心吗?心还是疼了。
没有qíng吗?那么我激动什么啊?
也许,这就是尹依婷的致命伤。
只是,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而已。
如今,水牧文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激起了的làng头,我正在努力平息。
他认得我,我应该欣慰,却偏偏难受的很,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伪装,仍旧经不起如此的重击,犹如赤/luǒluǒ的伤口,明明结了疤,又被qiáng行撕裂了一般。
我之所以不会哭泣,也许是时间的功劳。
正文 076 不同的两个人
“你们认识?”
藤浚源进入角色的速度显然超出了我的预料,他俨然已经是我的护花使者了!
“不认识,在报纸上见过!如此而已。”
我嘴角勾起一个淡漠如常的笑容,不愿意泄露半点的不安,视线落在了水牧文脸上时,对上他那丝探究的眼神,我旋即闪开,他便明白了我的冷漠,笑着补充道:
“这位小姐,似曾相识,我们没有见过吧?”
果然是聪明人,没有错,他们水家的孩子,个个都是聪明人。
温柔多qíng的聪明人,一个又一个。
“没有!”
我努努嘴,表示没有见过,然后看着一边嘴角也勾起了笑容的藤浚源,有些虚弱而洋装虚弱的求道:
“我想坐在那边休息一会儿!”
不用多说,藤浚源陪我,扶着我,近乎是揽住我,让我整个重心都落入了他的怀中,向着一角的沙发走了过去,而我的鞋子,终究决定了我平衡xing不够好。
“看来,你还需要一双新鞋子!”
藤浚源似乎刹那间变了人,让我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变化多端,变化迅速。
看着他转身打了电话,吩咐特别助理给我送来鞋子,我有些愕然,所以当他用近乎温存的姿态看着我时,我恍然不认识了这个男人一般:
“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我讶然的看着他,忽略了水牧文的出现带给我的冲击,而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为女人做到这一步,是不是太体贴了?
我在心目中,只是一个目标而已,他不相信爱qíng,并没有爱上我,为何对我这般好?
“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样?”
藤浚源扬眉,显然不认为自己做了多过份的事qíng,从他扶着我坐在了沙发上一直没有离开的壮举开始,我已经被无数女xing同胞的眼光辐she了无数遍,可以想象明天娱乐报道的头条,我会多么荣幸的出现在公众的视线里。
藤浚源笑着,俯视着我,在我不能理解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他某种说不出的qíng绪。
似乎,水牧文的出现让他紧张了是这样吗?
我转脸,很容易就看到了水牧文,他站在人群里,眺望着我这边, 微微的笑着。
“你认识他,而且非常熟悉!”
藤浚源眯着眼眸,笑着,依旧是潇洒镇定的站起来,又一次没入人群,留下我,坐在沙发上,不能确定,今日,是不是做了梦。
正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医院里的电话。
“妈妈,你为什么还不来,苏苏疼,爸爸不在,妈妈,你快来――呜呜――”
电话那段,一直坚qiáng倔犟的苏航,正在哭鼻子,而我的罪恶感无以复加的严重,邓拓不可能白天黑夜都陪着苏航,怎么不在也不通知我一声呢,以我的认知,如果我不过去,邓拓是不可能离开医院的。
“苏苏乖,妈妈马上就过去,苏苏等着妈妈!”
我挂了电话,才发现有六个未接电话,和四条短信,都是邓拓的,无疑,邓拓有急事,必须离开,只说让我尽快赶过去。
我起身,将另一只皮鞋的跟磕掉,没有心qíng和时间等待一双全新的皮鞋,也不想做藤浚源的女朋友这么碍眼,此时,他整被几个老头子纠缠。
我快速的向联谊会所的后门走去,不是我不给藤浚源打招呼,而是我担心这个时候,他会不允许我离开,即使我只是一个摆设,也要履行完毕摆设的责任和义务,我想藤浚源是这么认为的。
出了热闹的商务联谊会所,向路口走了过去,试图揽住出租车,如此繁华的地带,迟迟不见空车的到来。
“去哪里,我送你?”
一辆黑色奔驰,车窗缓缓落下,是水牧文如chūn风一般的笑容,刹那失神,分不清痛还是茫然,凭借多年锻炼的能耐,我还是快速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个柔和而真诚的笑容。
在这张脸面前,我无法伪装。
“上来吧,这里很难等车的!”
见我为难和犹豫,水牧文并没有离开,依旧是笑着,似乎耐xing十足。
和他不同的是,水牧文,耐xing十足,他已经死了,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正文 077 过去的回忆(一)
似乎水牧文已经笃定了我会上他的车一样,耐心十足。
哪怕后面的车子喇叭按的震天价,他的脸上依旧是从容的微笑,依旧是静静的等候着我上车。
他的笑容,就好像穿越时空,又一次来到了我的面前,哪怕我清楚的知道,这笑容并没有那种意思,心还是一动一动的,微微的暖,微微的涩,微微的痛。
默不作声,我上了车,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他不是来参加商务联谊的吗?
有一种错觉,他似乎跟着我出来的,不然怎么会如此巧合呢?
“去哪里?”
水牧文似乎不在乎的我的打量和疑惑,而是淡然的问我目的地。
“仁爱――医院!”
我脱口而出之时,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水牧文见到了苏航会怎么办?
苏航的眼睛,苏航的鼻子,稍微一留神,也便会发现遗传了水家的基因。
如果,水牧文知道了会怎么处理,会不会让苏航认族归宗,带回美国?
“在什么路上?”
水牧文似乎没有发现我脸上的异样,而是伸手微微调整了车上的导航仪,显然他对国内的路况并不是很熟悉。
“莲花路,四十八号!”
我报出地址,水牧文也快速的找到了开往目的地的路线,我想他只是顺便送我一程,应该不会知道我去看望谁,更不会发现苏航的存在吧。
是的,如果水家知道了苏航的存在,不会这么多年都不闻不问,我如此笃定,如果被水牧文发现了有这样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会不会直接将他带走呢,想到这里我的心难以忍受,难以忍受任何人带走苏航。
所以,我不能让水牧文知道苏航的存在,哪怕我一个人带着他是那么辛苦,哪怕因为苏航的病我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也不愿意失去苏航,很难想象,没有苏航,我的生活会怎么样,那样我会陷入真正的寂寞和孤独里,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潇洒和自若了吧。
“很重要的人?”
水牧文没有看我,似乎已经猜透了我的心思,这个人远不是我认识的他,这个人从容,沉稳,波澜不惊,却是运筹帷幄。
这不是八年前的他,这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
我不能因为水牧文的出现而大乱了分寸。
“呵呵,一个远房的伯伯,生病住院,爸爸特别叮嘱我照顾一下!”
我如此说着,不去想谎言有多大,不去想真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水牧文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我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头有些酸甜苦辣的感觉,没有料到水牧文会知道我的存在。
“我是三个月前才知道水牧航的死讯!妈咪病倒了!”
水牧文突然一字一句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让我一下子怔住,我以为他早已知道,我以为我写的信水家早已知道,我以为水家人一直不肯接受他,我以为我和水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却原来不是这样?
“怎么会?”
我不能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曾经我对于冷家的是那么失望和憎恨,曾经我对于冷家那么排斥和敌视,那么,是谁错了,是水牧航么?
心头火辣辣的痛,明知道那是他的错,明知道那是一道爱qíng的伤,我还在为自己找什么借口。
正文 078 过去的回忆(二)
“那封信,我才看到不久。”
水牧文的声音里有着克制的淡定,虽然我听出了他的激动,我仍旧感觉的出来,也许是水牧航和家里走的太远的缘故,他们之间的感qíng并不是那么浓烈吧。
“你见过他了?”
心头再次的跳动,剧痛传来,有些时候,你想忘记,你以为你记xing足够好,但是却发现一切都是枉然,一个小小的导火索,足以让你粉身碎骨,淹没在过去的悲伤和心痛中。
男朋友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样的痛,很多人感受过,但是有没有人感受过,爱人死去了,躺在他身边的不是我的心痛。
我单纯而坚定的爱qíng,几乎相伴了所有的青chūn岁月,到最后是什么样呢?
爱qíng,其实,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就像水牧航给予我的一样,他会投降在另一个女人的温柔乡里,不是吗?
心痛了,我发现自己却是这么的渺小而脆弱,心厌倦了,才发现自己之所以讥笑这尘世的一切,是因为伤害一直那么深刻么?
心豁达了,才发现到最后都爱着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收养了他的孩子,所以执拗的不去想过去的一切吗?
我以为我坚韧的很呢,为何,水牧文一出现,我发现心如刀绞。
“后事都是你为他们安排的?”
水牧文淡淡的问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我沉默以对,算是给予肯定的答案。
但这又如何,如果还能够多做些什么,我希望不是为他们做这样的事qíng,我想即使我倔犟的离开,肚子伤心,也不会想去收殓他们的尸体。
沉默,水牧文也沉默了,这其中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告诉任何人,就像一场噩梦一样,缠绕了我五年。
相比较爱,相比较水牧航的背叛,我觉得那场噩梦带来的恐慌,才是最深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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