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儿姐,你这件裙子真好看,料子也是极好,是请绣娘做得吗?”又是那粉衣女子,面貌倒也是清秀,眉间点着朱砂,她父亲是四五品的官员,所以向来爱跟在秦斐身后讨好,以求一个庇佑一般。
“恩,请的是京城有名的绣娘。”秦斐语气中有些得意。
另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不耐烦道:“苏流儿,你快喝茶吧。”
苏流儿委屈地看着她,模样泫然欲泣。
“再废话,就不是说你那么简单了。”贺五秋懒得看她,只低头喝自己的。
贺五秋是将门虎女,性子豪迈,向来不愿意和一群小姐虚与委蛇,而秦如醉话少,于是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僵。
“咱们不如来对诗吧?”为了打破僵局,秦斐提议道。
“听斐儿姐的,只是斐儿文采出众,我们几个如何能比得过呢?”苏流儿笑着奉承道,又转向闷声不吭的秦鹭:“你说是不是?”
秦鹭心中忐忑,自是点头应着。
最开始响应的是秦如醉,她向侍童要了一根筷子放于桌上,又轻轻一转,筷子转了几圈停了下来,尖头正对秦斐,大家一阵娇笑。
“姐姐,我来出题,”秦如醉转了转眼,指着桌子中央摆的一簇茉莉,“不如写几句诗,来描写这茉莉。”
秦斐思考了一会儿,便念道:“茉莉开时香满枝,点画狼藉玉参差。”
“好!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苏流儿拍拍手。
“可否邀我们同坐,让我们也来赏赏第一美人的风姿?”突然一个男声响起,声音里带着些许玩世不恭,是三皇子司空楚,他身后还跟着太子司空徒和二皇子司空月,几个人连忙行礼。
秦斐一直在等这一刻,她娇羞地站起身:“堂哥,你怎么把太子哥哥也带来了。”
司空楚爽朗一笑,说:“今日你约我来此,我就知道你想见谁了。”
说到这,就不得不介绍一下了,司空徒是皇后所生,自然是太子,司空楚的母亲是韦贵妃,韦弦的姐姐。至于司空月,是一个才人所生,那女子生下他就过世了,所以他一直在皇后身边长大。
三人依次坐了下来,幸好这桌子够大,八个人刚好坐开,不至于太过拥挤,秦斐正坐在司空徒的身旁,红了脸颊。
“几个姑娘对诗对得愉快,我们如此,是否打扰了?”司空月笑笑,他的脸白得似个姑娘一般,笑起来有种别样的感觉。
因为太累,秦望川干脆蹲在了地上,一抬头,正好看见秦如醉脸红了,她冷笑一声,接着看秦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太子哥哥,斐儿给你斟茶。”秦斐微微欠起身子,故意离得司空徒近些,司空徒同时向后仰了仰,不着痕迹地躲开。
“皇兄,美人给你斟茶,你躲那么远作甚?”司空楚豪饮了一口,大笑道。
司空徒接过茶杯,眼睛一斜,威胁地看着他。
司空楚举起双手作投降状,眼睛环绕了在座人一圈,最后指着旁边说:“你,来给本皇子斟茶。”
被指着的正是秦鹭,她猛然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待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慢慢地站起身,拿过一个茶壶,替他把茶斟满。
苏流儿和秦斐的眼神此时都不着痕迹地看向秦鹭,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情绪,秦望川眉头一皱,此事定不简单。
果然,等秦鹭再坐下时,秦望川眼尖地看见了她原本的椅子腿上有一道裂痕,而那个苏流儿方才趁别人没注意,踢了一下那个裂痕,如果秦鹭现在坐上去,最好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摔一跤,更糟糕的是,她可能直接跌到司空楚身上,那就不好收拾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秦鹭要摔倒的一刹那,秦望川迅速冲了过去,先是将秦鹭公主抱起来,然后原地转了一圈,一脚将那个坏了的椅子踢到一边,又勾过来一把完好的放回原位,最后将秦鹭又放了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等秦鹭已经坐好了,其他几个人才反应过来。
秦望川半蹲着,仰头看着秦鹭,轻声问:“吓到了?”
秦鹭点点头,又摇摇头,可秦望川感觉到了她紧紧抓着她手臂的手在发抖。
“没事了,我在呢。”秦望川安慰道。
“秦望川!谁允许你进来的!”秦斐站起身,气急败坏地说。
“秦望川?”司空徒有些诧异,刚才那一刹那,他根本没认出来,以往都扭扭捏捏娇娇弱弱并整日跟在他后面的人,如今却看都没看他。
秦望川抱了抱拳,向在座的皇子们行了礼,随后慢慢朝秦斐走去,眼中平静无波,可秦斐却莫名其妙有种想逃走的冲动。
“你干什么!”她往后退了退,厉声道。
然而秦望川并没有看她。
“你们店,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秦望川指了指一旁断了腿的椅子,盯着一旁的侍童道。
那侍童吓坏了,弯腰道歉:“都是我们的疏忽,我们给您赔不是,您的一切损失,我们来负!”
秦望川移开目光,又看向秦斐,说:“不必了,你们只要保证,不会让一些无耻之徒在做出这种下流之事就好。”
那侍童急忙应了,然后匆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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