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差点没有捏住手中薄薄的纸。
司空临安,原来并不是与司空朔马一母同胞。他的生身母亲是一个商人女子,且还是先皇真爱。
怪不得会有圣令这个传言流出来,也怪不得司空朔马防他和防贼一样。
不过皇家那,这种事情很是正常,秦望川只是惊讶了一下,也就淡然了。怪不得当初第一次进王爷府的时候,司空临安欲言又止,拿竹子,果然是故人所植。
只是不知道,司空临安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这种事情告诉她。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一信之隔
又重新将信理了理,然后接着看,看来司空临安的母亲真的是很喜欢写日记,据说喜欢写给自己看的人都是很孤独的人,想来她即便是离开了宫中,然而那样的深宅大院,唯一的守候就是一个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男子回来,这种日子想想就很寂寞。
摇了摇头,这古代的女子,到底是对时代所逼,还是傻呢。
接着往下看。
“临安真是上天给我带来的最好的礼物,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有了一个儿子,且是我与我最爱的人所生,他实在是太好看了,不过是几个月大,就能看出来唇红齿白,睫毛长长的,眼睛如月亮一般。他长大以后一定会比他父皇还要英俊。”
“临安学会走路了。”
“临安可以跑,跑起来像风一般。”
“他准备教临安学功夫,而临安却只喜欢泡在书房里看书,还喜欢吹笛。”
“临安被他训斥了。”
秦望川再一翻,就是大段的时间空白,因为入眼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他重病了,我却不能去探望。”
先皇重病驾崩,应当是司空临安十几岁的时候,也就是交给他圣令的时候。
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司空临安一夜之间改变习性,一个明明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可以上战场,金戈铁马,龙血玄黄十年。
秦望川赶紧往后看。
谁知再翻开后,秦望川惊讶地发现,笔体换了,由原来的俊秀变得潇洒有力,且纸张也变成了全新的,似乎墨痕都没有干。
“后来父皇招我入宫,给了我一道密令,他说储君一直是我,自打我出生那日,我就是皇帝。说完之后,待我回府,他就驾崩了。”
“我哭了很久,感觉这是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父皇去世,却没有留下谁是新皇的只言片语,弄得人心惶惶。当时的皇后大权在握,我不想做皇帝,于是就将圣令藏好,淡出人们的视野,不参与夺嫡。”
“然而,一日我上山为母妃求签,再回来时,就听说林家灭门,一人都没有活下来,我当时心中一紧,因为与林家,有些交情。”
“却没想到,能在满地的尸体中,看到母妃的脸。原来那时母妃到林府做客,不幸……”
“如果说父皇的去世让我难过,那么母妃的离世就是让我绝望。那种心情,就好像我死了。”
“世间的一切我都不想再看见了,有最大的愿望就是和母妃一起死去。”
“我没有流泪,因为没有泪水可以流,我只能感觉到绝望。然而就在我下定决心准备赴死的时候,看到了水刃的标志。”
“父皇驾崩之前,曾与我一起处理政事,他说了这么一个杀手组织,背后的人是江澜国。”
“于是我放下了一切,哪怕我武功不行,哪怕我厌恶杀戮,我也要为母妃报仇,为林家报仇。”
秦望川看完这些,默默地将信叠好,放回盒子中。
她这才觉得,自己了解了司空临安。
杀母之仇,足够使一个人变得强大,足够一个人在边关坚持十年,满手血腥,成为众人眼中的嗜血王爷。
秦望川心中弥漫出一阵心疼。比起她从一开始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这样爱着又失去,想来应该更加让人难受。
将那个被红布包裹的东西打开,秦望川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一块玉佩,用线绳穿着,模样有些粗野。
秦望川用手握紧了它,发现上面热乎乎的,很是温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戴上了。
重新看了一遍手中的信,秦望川自言自语道:“林家。”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林家,那是真的惨,全家上下,老老小小,没一个活下来的。”
秦望川突然间转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隔壁的牢房。
“阁下是何人,烦请露面一叙。”她说。
过了一会儿,那边一片黑暗的地方就有一个东西动了,因为一直没有什么特别的气息,所以秦望川也没怎么在意。
他的脸暴露在了烛火下,秦望川这才看清,是一个满脸胡子纠结的老头儿,因为躲藏在隐形中,所以看不清脸。
“林家当年不知怎么惹了水刃,全家灭门,那场面,我这么见多识广的人都腿软。”
“你知道水刃?”秦望川惊讶地问。
“最大的杀手组织,我从前也做杀手这行,有一次杀人时被发现了,就进了这里,我都不知道呆了多少年了,本来说要行刑,后来也没人来,怕是将我忘了。”
秦望川点了点头,问:“那您可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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