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了,她死了。”秦望川说,她不停哽咽着,紧紧抱着司空临安,现在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是想拉住眼前的人,“司空临安,我要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是我留她一个人,她才会这样的,是我的错!”
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秦望川,司空临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看秦望川这个样子,一定是个对他很重要的人去世了,他才会如此难过。
自打父母去世的那一天,秦鹭就是她此生唯一的亲人,她们在秦家被欺负的日子里,都是秦鹭在用自己娇小的身体在保护着她。所以她才偷偷学习父亲留下的古武,为的就是可以保护好她。
再大一些后,她武功有成,灭了所有伤害过她们的人,她在外立刻成了一个人人忌惮的人物,她抢回了属于她们的产业和其他的东西,最后成为家主,成为整个家族的神话。这一切不是为了利禄,不过是为了保护好爱的人。在越来越多的磨练中,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性别,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许多许多,她是人人敬畏的,但是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因为背后有姐姐的笑容,没有父母的她,因为有一个弟弟,也再也不会受到被人的欺负和白眼。
可是如今,因为她,她还是死了。
不知道在下坠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模模糊糊中,可以听到她的呼唤。
司空临安完全没有办法,只能看着秦望川慢慢哭累了,只剩下几声抽泣。
“你身上感觉如何?”司空临安问,他将秦望川扶好,让她靠在床头,然后从旁边取来一方雪白的帕子,和之前数次拿出来的一模一样,他用修长的手握着雪白的帕子,轻轻给秦望川擦着脸上没有干的眼泪。
秦望川则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司空临安的脸白得透明,额间一缕黑发垂下,挡住了他的眉眼,秦望川忍不住伸出了手,将那缕头发撩起,司空临安骤然抬眼看她,秦望川只觉得心头一动,两人就这样保持着姿势,相互看着彼此。
秦望川再也不想忍了,她猛地凑了上去,司空临安瞪大了眼睛,吓了一跳,但是没有躲开。
双唇相碰的一刹那,秦望川闭上了眼睛,司空临安则是完全傻掉了,僵在了原地。药草味和青草的响起交织在一起,无比好闻,像是上好的香料,将两个人笼罩。窗子中透出的光,正好打在他们身上,两人的侧脸本就十分精致,如此一来,煞是好看。
站在门口的景越,一个大老爷们,莫名其妙地红了脸,他不过是来送个药,怎么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是罪过,罪过。他药也不送了,放到旁边,捂着脸就跑。
待出门之后,有人上前问:“景侍卫,你这是怎么了?”
景越摆了摆手,道:“边儿去,都离远点,谁也不许靠近寝殿,皇上有重要的事要做!”
底下人听了,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照做了。
景越大马金刀地往门口一站,守门,脸上还是红彤彤的,方才看到的场景,怎么是秦公子主动呢,自家主子怎么一点都不虎呢,好歹也是一国皇帝,好歹有个嗜血的名号,好歹比那秦公子大了十岁,怎么到了这里,就和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一样。
不行,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主子,否则自己一定会被灭口的,景越这样想着,站得更直了。
过了许久,秦望川才慢慢离开他,直起腰来,她端详着司空临安的脸,轻轻说:“司空临安,我喜欢你。”
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秦望川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将手伸出去,在空中停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回来。她微微一笑:“我不知我就这么说出来,是不是正确的,你可能会惊讶,也可能……”她擦掉流下的眼泪,继续笑着说,“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觉得自己竟然开始看着你的脸发呆,每一次看见你,我都希望你可以笑。你乃嗜血王爷,乃战场上的将军,乃皇帝,无论何种身份,你都不太可能爱上如此的我。”
“可是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无论你在世人眼中多么冷漠,多么残忍弑杀,可我眼中的你,不过是你啊。”
秦望川慢慢说,像是耳语。
她紧紧盯着司空临安的眼睛,想要看出他眼中的情绪,她很怕自己看见的是嫌恶,惊讶,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但是没有,司空临安低着头,睫毛和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
秦望川觉得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司空临安终于动了,他伸出手,将秦望川没有敢动作的手紧紧攥住。
他认真地看着秦望川,一字一句道:“你可知你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我心里唯一的想法是什么吗?”
秦望川没有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
“就算要死,也要相拥而死。”
秦望川听了,突然间低下头笑了,她越小越大声,最后几乎笑出了眼泪,她突然间扑了上去,司空临安一时之间没有防备,被她扑倒在床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唇上就覆上了一双温热的唇瓣。
司空临安想要转换一下两人的位置,但却被秦望川紧紧压住,她将双臂放在他鬓角边,死死把他禁锢在身下,司空临安怕她刚醒过来伤了她,也就不敢乱动,干脆随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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