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临安听了,身子在门口顿了顿,但还是大步离开了。
秦望川顿时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了墙上,她此时心中乱得很,简直成了一团乱麻。呻吟了一声,她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对于自己来说,长达几十年的生命里,向来都是自由自在,哪怕是有姐姐牵制着,但还是没有什么作用。让她失去自由,这是最不能容忍的事,尽管知道司空临安的苦衷,但是她还是不能妥协。
即便两个都是强势的人在一起一定会受伤,但是在这个方面,她不会妥协,自由若是没了,那么爱情,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这晚,秦望川一夜无眠,大概在二更的时候,她终于下定决心,从床上一跃而起,然后打开了门,景越果然听话地守在门外,一有动静,马上冲了出来。
“秦公子,你这是要到哪里去?”他陪笑道。
“不用你管。”秦望川话音未落,身子就化成一道白色的光影,景越急忙上前去拦,与此同时,从四周的院墙上跳下来十几个黑衣人,秦望川半路停了下来,然后扭头望着景越。
“让他们滚开。”她冷声道。
景越一脸为难,欲哭无泪,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这拦也拦不住,不拦又怕主子怪罪,简直是为难死人了。
“秦公子,你就先回去吧,若是主子知道了…”
“怎么,如今又拿皇上的身份来压我了?”秦望川挑眉道。
景越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识相的就赶紧叫他们让开,不是敌人,我一般不动手。”秦望川说。
景越连声应着,然后手在身后挥舞,一个暗处的黑衣人见了,隐匿而去,秦望川早就看见了,知道他是去找司空临安,也就不再废话,双臂一张,旋转而起,爆发的内力将围在四周的黑衣人都震飞了出去。
瞅着这个空档,她飞身而出,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景越气得直拍自己脑门,他原地转了两圈,然后飞快地朝秦望川消失的方向而去。
在相反的方向,秦望川踩着屋顶的砖瓦飞跃,速度出奇得快,她不想再与司空临安正面冲突,于是先跑为快,待司空临安想通了,再来找他吧。
并且说实话,她真的有些想念秦府了,秦霄和徐清的爱,补缺了她从小失去父母的空,而秦鹭…她这么久了都没有急着回家,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两个秦鹭,她想她应该将她们搞清楚的,但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又觉得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体。
这些想法让她有点乱。
然而,正在快出门的时候,从斜侧方窜出了一个人,皎洁的看起来巨大的月亮下,他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倒像是谪仙下凡一般,有种梦境之感。
秦望川堪堪停住了脚步,她站在房檐上,不再动了,因为来的人,是司空临安,他还是追上来了。
“你要去哪?”阴影下,看不清司空临安的表情,语调还是同平时一样没有任何情绪。
“回家。”她道。
“你真的打算不顾我的挽留,离开?”司空临安说。
“我没有离开你,但是我也有我的事情要做。”秦望川同样也冷声说道。
“我只是担心。”
“但你不能囚禁我。”
秦望川架起轻功,落到了隔着一段距离的司空临安身边,她慢慢走近,但是还没等开口,就被他握住了手,两掌相交,温暖的感觉传递过来,秦望川恍然想起,似乎也是一个月夜,他们第一次牵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种感觉,足以让秦望川到现在都难忘。
司空临安突然间靠近,慢慢靠在了秦望川的肩上,然后另一只空闲的手又搂住了她,秦望川吓了一跳,她有些惊讶,低头看着司空临安。
心一下子就软了,看着平日里冷冰冰的他,突然间做出这种类似于撒娇的动作,秦望川却一点都不觉得违和,反倒刚才的气愤都一扫而光,只剩下了无奈。
“你做什么?”秦望川说。
司空临安将身子直起来,脸上有一丝红晕,他叹了一口气,用极富磁性的声音道:“跟我来。”然后手上一用力,秦望川就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走了,二人在夜色中穿梭,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秦望川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不就是她白日里来的梨花林吗?
“这里很幽静,景色也很美,我一直都想带你来看看。”司空临安说,他牵着秦望川到了一棵树下,衣袂一扬,大片的梨花花瓣就翩跹而下,在月色中,更添一份美感。
“你看这里的景色,如今我忙于各种事务,无法走开,你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各地游历,看遍所有的花海。”
秦望川眨着眼睛,不知道他的用意。
司空临安又从腰间解下玉笛,举到嘴边,悠扬的音律就流淌了出来,秦望川站在原地,看着四周的落花飞扬,世界仿佛都沉浸在一片洁白中。她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时间仿佛静止了,她听到的音符都化成了一个又一个场景,在她面前放映。有小桥流水,有大漠孤烟。
一曲终了,秦望川这才慢慢睁开眼,心中回味。
她向来只见司空临安用那笛子当做武器,但是见他吹奏,还是头一次,不得不说,这曲子当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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