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川轻声说:“那就意味着,姐姐没救了?”
司空临安不敢说话,只是心疼地看着秦望川,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去世的感觉他也深切感受过,知道它会多么令人崩溃。
秦望川转身看着司空临安,然后突然靠在了他的身上,司空临安的身子有些僵了,秦望川可是不容易做出这种类似于寻求依靠的动作的。他僵硬地伸出胳膊,拍了拍秦望川的肩膀,轻声道:“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没事的。”
秦望川把脸埋在司空临安的肩窝中,半晌都不说话,她在上一次感受到这种好像天昏地暗的绝望感,还是在第一次站在自己亲手造成的血泊中的时候。
司空临安也不再说话,只是搂得更紧了些。过了好一会儿,秦望川这才抬起头来,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好像刚才那个脆弱的人不是她一般,司空临安舒了一口气,至少秦望川心性坚强,也幸好她的短暂的脆弱,只肯放开给他一个人看。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我想多看看姐姐。”秦望川说。司空临安点点头,两人一路无言地回了京城。
午夜时分,一个黑衣人顺着小道一路疾走,然后到了草屋门口,按着白天司空临安的路径巧妙地避开了机关,她先是敲了敲门,没有动静,然后就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了大门,久经风霜的门在她的力气下,差一点就直接脱落了。
蜡烛燃烧起来,照亮了小屋,老头儿气急败坏地冲秦望川嚷嚷道:“我就说你这女娃比那个冰块娃娃还要不懂礼貌,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随意进出别人家门,我那门已经和我一样是个老头子了,你竟然三番两次地用脚踹!”
秦望川没有理他,而是伸手将门关紧,然后径直走进去,坐到了椅子上。
“少废话,你肯定是知道什么,别骗我了。”
“我一个老头子,能知道什么,你那姐姐已经伤到了头,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别再来烦我了,快出去出去。”老头儿打了个哈欠,用手赶人。
秦望川猛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厉声道:“前辈,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什么秘密,之前我是不在意,所以不问,可是如今这事关我姐姐的性命,见谅了。若是今日你不告诉我,我便不走了!”
她大马金刀地往那椅子上一坐,将腿屈起,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壶酒,往口中灌。
老头儿简直是欲哭无泪,他气急败坏地说:“我怎么从没见过你这样咄咄逼人还凶巴巴的女娃啊,大半夜来我老头子房中,还赖着不走!”
秦望川又是一拍桌子,道:“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女娃了,看不出来吗?纯爷们儿!”
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突然嘿嘿笑了出来:“也确实,女扮男装找我老头子瞧病的多了去了,如你这般,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的却是没见过,倒是个奇人。”
秦望川瞥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酒,冷哼一声:“谢谢夸奖,所以我是男人还是女人,很重要吗?”
“对你和我都不重要,对你男人,才重要。”老头儿悠哉悠哉说。
秦望川心中咯噔一下,活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她又狠狠灌了一口酒,然后低声说:“我没办法,活着不是话本子,一个连自己从小就接受了的身份,哪是那么容易就改变的。尤其是在这封建社会,做女子就意味着无数的麻烦,我不想要这种麻烦。”
老头儿见她神情凝重,也难得没再开玩笑,他也扯了一张凳子坐下,然后说:“怎么就意味着麻烦呢,无论你是男女老幼,只要你不愿意让自己麻烦,那就没有麻烦。”
秦望川低头忖度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抬头,厉声道:“我是在逼你向我说明事情真相的,又不是情感咨询,休想转移话题!”
老头儿叹了一口气道:“别问了,不能强求的事,就别强求了,老一辈的经验告诉你,别想与命较劲。”
秦望川简直是忍无可忍,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说:“我真的最烦一些人整天说什么命该如此,都是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罢了,把命挂在嘴边,可是命是谁控制的?老天吗?你相信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全是借口。举头三尺只有宇宙,没有诸神!”
老头儿惊讶地看着秦望川,他突然笑了笑,秦望川防备地看着他,说:“笑什么,你听得懂啊?”
老头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世界太大了,有时候我们必须承认自己的微不足道,你想救你姐姐,那就去救吧,这件事,我老头子真的不知道太多,但是那姑娘的症状虽然让哪个医生来看都是伤到了脑袋才昏迷不醒,但其实她应当是和你一样,三魂七魄不完全,此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魂魄沉睡,要想治疗,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剩下的魂魄。”
这些话,要是搁在以前的秦望川身上,听了之后绝对说他是瞎扯淡,灵魂缺失?说得跟演电视剧一样,但是现在的秦望川,对此已经坚信不疑了,自己都灵魂穿越到这里来了,还能看到现代的场景,如今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能相信的呢?
“那还请前辈告知,怎样才能找回姐姐缺失的魂魄?”秦望川急切地问。
老头儿为难地摇了摇头,说:“娃娃啊,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不是有意不告诉你,我只专注于医术,别的东西都不在乎,所以对此,我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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