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仅此两颗
秦望川惊讶地摊开双手,扫视了一遍自己的身体,她只当是颗普通的药,没想到竟有如此快速的治愈功能,就凭触碰她那一下,就知道她身负重伤,且能将这么珍贵的药随随便便送人,看来这个司空临安并不简单。
身上的皮外伤已经换了药,手法娴熟,打结利落,应当是秦鹭,秦望川心中一阵暖意流过。
她简单洗漱了一番,心想作为一个男人,也不用上妆,当真是方便。不过看着衣柜,她有些犯难,原主深色的衣服很少,那日的黑衣早就破成棉絮了,剩下的衣服无一例外都是花花绿绿,骚气得很。
盯着那些衣服半天,最后无可奈何地拿了一件红衣罩在身上,方才穿戴好,就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秦鹭,她瞪大眼睛看着秦望川,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如今就可以下地走动了。秦鹭放下手中的食盒,快步走到秦望川身边,先是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确定伤口没有裂开后,生拉硬拽地把她按回了床上,嗔怪道:“怎么如此不懂事,受了伤还要起床。”
秦望川被她按在床上起不来,哭笑不得地说:“姐,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说罢就想起来,却又被秦鹭一把按了回去。
“不行,你好好躺着,我喂你吃饭。”
秦望川无奈,也只好顺着她,窝在床上,看着秦鹭从食盒中取出一碗白粥。
“对了,娘怎样了?”秦望川问。
秦鹭手顿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说:“娘只是皮外伤,不碍事,太医已经看过了。”
秦望川还没张嘴,秦鹭就舀起一勺粥塞到了她嘴边,秦望川刚想说话,一勺熬得稀烂的滚烫的粥就进了她嘴里。
那一瞬间,秦望川感觉自己虽然内伤没死,反倒要被这勺粥烫死了,她猛地坐起来,吐掉嘴里的粥,然后拿起一旁的茶杯,将冷掉的茶水尽数倒去嘴中,这才好受点。
吸着冷气,秦望川看向已经呆掉的秦鹭,无可奈何地笑道:“姐,你有何心事,说吧。”
秦鹭这回总算回过神来了,把粥吹凉了一点一点喂给她,秦望川也没有不耐烦,就这么由着她去,一点一点喝着,大约喝了三碗粥,秦鹭才开口。
“娘身子无碍,但就是整日整日坐着,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问她她又不讲。”秦鹭叹了口气,手中慢慢收拾着,又说,“想来是因为爹爹。”
秦望川站起身来,拿过她手中的食盒放在一边,然后让她坐到床上,轻声说:“姐,别担心,娘的事,我来解决,你只要多哄劝着她,别叫她多想。”
秦鹭点点头,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猛地站起来,抓过秦望川把她按到床上,一脸严肃地看着她,秦望川无奈,立马举起双手,发誓自己不会再乱动了,秦鹭这才罢休。
待秦鹭离开后,秦望川实在无聊,就搬了一把椅子到院中,斜靠在上面晒太阳。
院子不大,却让秦鹭修理得雅致,几排架子上种着牵牛花,翠绿的阴影顺着架子蔓延到了墙外,院中红木麻绳的秋千随着微风静静地荡。
院中坐着的少年一袭红衣,本是俗气的颜色,但是配上那精致的脸,就显得风姿隽爽,有种风流公子之感,和景色相依相称,让院外树上的人有些失了神。
秦望川闭上眼,她早就发现了外面的不速之客,只不过为了装样子,她还是不表露为好。
过了不久,那人从树上一跃而下,一身青衣,面目俊朗,赫然就是太子殿下。
秦望川有些惊讶,她坐直了身子,咧嘴一笑,道:“原来尊贵的太子殿下,也有偷偷摸进人院落的癖好。”
司空徒有些尴尬,他抖了抖衣服上的土,清咳了一声,道:“不知你的伤可好了?”
秦望川对着太阳眯了眯眼,她琉璃色的眸子在光线下会自动生出透明的感觉,只让人感到惊艳,司空徒连忙移开目光,转而看起了花草树木。
“谢太子关心,我没事。”
司空徒低头道:“说来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该向你道歉。”说罢,他往秦望川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瓶药。
“这是青疗丸,整个皇宫也不过两颗,你拿去服了吧,对你的伤有奇效。”
秦望川挑挑眉,拿起那瓶子一看,半透明的清香药丸,与清晨司空临安送来的是一样的,她心中失笑,面上却不显,只将药瓶放回到司空徒手中,淡然道:“太子不必大费周折,我的伤已好,太子的关切之心我已领会,不过您身份特殊,从今往后我还是离您远点,以防给您带来麻烦。”
她冰冷又光滑的指尖在抽离时不经意碰到了司空徒的掌心,司空徒心中竟然一阵乱跳,他后退了一步,匆忙说:“既然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然后还没等秦望川回话,就一个纵身跃过了院墙,消失在了秦望川眼前。
秦望川在原地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太子莫不是吃错了药,竟对她一个男人如此殷勤,还特地来看望。
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性,秦望川浑身抖了一下,立马否定了,原来的太子不是极其厌恶原身断袖之癖的么,变化怎会如此之快,定是自己想多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勿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