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玉好不容易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身上的灰,他嫌弃地甩开秦望川的手,还瞪了她一眼,然后忙不迭地跑到安柳身边,左左右右看了个遍。
“主子,你可有受伤?”
安柳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凭着记忆找了一个较为狭小的甬道,带头走了进去,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失力,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因为方才耗费了太多内力,再加上蛊毒越来越深入,若不能及时找到解药,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看着安柳步伐开始急促,秦望川知道他有些急迫,也就快步跟上。
一路上,三人无言。只有脚步声回荡在空洞的甬道中。
走了不知多久,安柳终于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对秦望川说:“到了。”
秦望川向他身后看去,只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嵌在墙中,这里应当就是入口了,也就是说,他们这么多天的跋涉,总算到了尽头,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能不能打开进去药庄的路了。
这时秦王川突然发现,一直稳稳站着的安柳开始有些摇晃,他皱眉扶住一旁的墙壁,狠狠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是蛊毒。
抹玉惊慌地冲上前去,却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办,最后秦望川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推开抹玉,将安柳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将他支撑起来。
“你还能撑多久?”秦望川问道。
安柳尽力逼退即将昏厥的感觉,指了指洞口,秦望川会意,搀扶着他往里走。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秦望川的身后,长戟带起风,扬起了她的头发,秦望川灵敏地转了个身,躲开了只差一点就可以划断她喉管的长戟。
黑斗篷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面前,一张妖冶的脸笑得很是开怀。
他看了看已经意识模糊的安柳,笑得更是大声,“司空临安,你终于有了今日!”
犹如一声惊雷,秦望川算是被他劈了个外焦里嫩。
数日以来一直护送的男人,竟然就是司空临安?那个京城人见人怕,高高在上的嗜血王爷?
“小兄弟,我看你功夫不错,何必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若是为了银子,那你想要多少我给你便是,若是为了别的,你也大可提出来,我定会一一满足。”黑斗篷勾唇笑着,看起来很是明媚,可能是因为面貌的原因,看起来颇有些让人愉悦。
然而秦望川还沉浸在震惊中,对于他故意摆出的笑容,丝毫没有在意。
伸出手,摘下了男人脸上的面具,光滑莹润的皮肤露了出来,谪仙一般但又棱角分明的脸庞,这不是司空临安是谁?
一旁的抹玉见她拉开了主子的面具,怒而跃起,大声叫道:“秦杨!你做什么!”
“闭嘴。”秦望川冷冷道。
其实这一路上秦望川都有意收敛气息,所以看起来不如从前那样不可靠近,可如今她浑身凌冽,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发生了变化。抹玉还想说话,却不知为何,心中狂跳不止,发不出声来。
这样的秦望川,与之前大有不同。
“呦。”黑斗篷咂了咂嘴,看了看秦望川,又看了看司空临安,“怎么,莫不是被他的美貌迷惑了?”
秦望川懒得废话,伸手从墙上摸下一把碎掉的砖,扬手扔向了他,随后揽住司空临安,迅速向后推去,一气呵成,进了洞中。
黑斗篷挡开那些砖块,邪魅一笑,也闪身跟了进去。
洞中是另一番天地,一个几丈高的灰色的巨石横贯在中间,四周干干净净,没有别的建筑,只在墙角有几副干瘪的骨架,秦望川猜想,也是找药而不得的人,干脆死在了这里。
“看见了吗,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黑斗篷也出现在巨石边,用叹气一般的口气说道,尽是惋惜之意,但在秦望川听来,却满是嘲讽。
他伸出手摸了摸巨石,转过身来冲着秦望川咧了咧嘴,摊手道:“不过是花钱雇来的,你何必呢?年纪轻轻在这里丧命,多不值。”
秦望川失笑,她偏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你以为就凭你,能让我丧命吗?”
“就凭我?”黑斗篷瘪着嘴摇了摇头,“不不不。”他掏出了一块木牌,在秦望川眼前晃了晃,那块木牌上,刻着一个水滴。
秦望川只觉得很熟悉,恍然间想了起来,那次秦鹭和徐清受刺后,她捡到的那块木牌,与这个一模一样。
那么韦弦她们,怎么能联络到江湖上的杀手呢?秦望川想不出来就不再想了,此事先放着,如今人命重要。
记着司空临安说过,只需要两个人的掌印便可开启药庄,于是在与黑斗篷对话的同时,她用余光寻找着可以启动机关的地方。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了黑斗篷,然而因为功力尚浅,还没走几步就被他的掌风掀飞了,秦望川眼疾手快地上前用一只手拉住了他,然后推向一边。
“去找机关。”
说完,还没等抹玉回话,她就消失在了原地,与黑斗篷交起手来,两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时间竟看不到身形,只能听风声呼啸,方知其战况激烈。
黑斗篷约战越有兴致,这世上能与他匹敌的人不多,除了司空临安那个病秧子,就是一些隐居山林的前辈,如今恰逢敌手,若不是此时杀掉司空临安更为重要,他倒真想打他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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