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办法,谁让他们生来就是男人。
私下聚会,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宋逸文嘴上倔强,回家还不是老老实实给媳妇洗内衣裤,当皇太后一样的伺候着,孩子如果真要出生,他铁定是第一个冲进产房的。
他挤一挤雷佑胤,把扑克丢他眼前。
“别想了,起来再打一轮。”
雷佑胤把口袋里的现金都掏出来,丢在桌上,自暴自弃的躲远了。
“你们打,让我再想想。”
这种事情,想有用吗?
万子豪数了数桌上的现金,啧啧称奇,“至少少了一位数啊……”
“我看看。”
宋逸文跟着凑热闹,“雷子你现在一个月生活费交多少?”
雷佑胤没有回话。
唐景潇收了他所有的银行卡,可是这一个月来,她没从上面划过一笔钱。
雷佑胤又懊恼的觉得自己简直他妈的不是人。
他吃她的,用她的,住她家,还无节制的要她。
说一句娶她怎么了?!
“啊——!!!!”
万子豪知道雷佑胤今天是没救了。
他把扑克拆了,重新洗牌。
“我俩打吧,随便意思一下。”
桌上现金没动,宋逸文把自己的钱包也拍出来,“敏感期,钱管的严,打不了五十,打五块吧。”
万子豪乐了,“你媳妇简直是个人才。”
“那,必须的。”
宋逸文接过牌又切了几把,两个人开始抓牌,雷佑胤依旧躺在沙发上像个烂泥,自暴自弃的内耗着。
在家休养了几日的唐景潇胃终于不闹腾了。
她松一口气,起床洗漱,顺脚上了摆放在客厅的电子称。
——没瘦,反倒还胖了不少。
唐景潇鼓腮帮忿忿磨牙,真是人到中年,代谢一慢,喝水也胖。
她认命的调整食谱,把健身计划又提上日程。只不过一个人去超市采购的时候,瞥见深海鱼在打折,没忍住又多买了两条。
雷佑胤回家的时候,她正在厨房里烧鱼。
被煎过一次的鱼肉让整个房间都盈满了诱人的脆香。
“你回来了。”
唐景潇开着抽油烟机,没有关厨房门,听见动静,笑着扭头看他。
雷佑胤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把嘴闭上,靠在厨房门口,心下有愧的看她。
“饭一会儿就好。”
唐景潇病好了,心情自然就好了。
雷佑胤矛盾的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自私的占有她。
“你……要不要跟顾嘉诚聊聊。”
唐景潇把油烟机关了,诧异问他,“怎么忽然说起他了。”
她把手洗干净,靠近雷佑胤,笑盈盈的去分析他看起来臭臭的脸。
“谁又跟你说什么有的没的了?”
“……没什么,是我想通了。你想见他就见吧。”
事出无常必有妖。
唐景潇怀疑雷佑胤在管她套话。
她笑笑,不在意道,“又不是非见不可的人。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唐景潇越洒脱,雷佑胤负罪感越重。
“他最近还有给你打电话吗?”
……果然是套她话吧。
唐景潇摇摇头,指使他端菜。
“没有。端菜,记得洗手。”
雷佑胤乖乖照做,心里终于舒服一点儿。
没有竞争对手在后面催着赶着,他时间便宽裕一些。
或许临别前万子豪的话说的对,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对他和对唐景潇都没有好处。
被唐景潇再度拉黑的顾嘉诚不是不想直接上门找她聊。
两人分开的这两个月,对唐景潇而言是折磨,对顾嘉诚而言,更像是身在地狱。
订婚宴那天,他赶赴医院时的确心存侥幸。
他做事向来懂得拿捏分寸,又善于掌控节奏,按理说本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故。
但,在最重要的关口,王可情绪失控到再度大出血,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被医护人员催促着去缴纳各种费用,又签署了各式各样的文件,刚刚停下来缓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误了订婚宴的时间。
顾嘉诚油然而生一种极强的预感——他似乎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
他开始给唐景潇打电话。
手机里被设置成紧急联系人的那个电话号码,无论如何都再也无法接通。
顾嘉诚慌了神,拿起方才脱下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就要下楼。还未走两步,就听见背后传来询问某某号病床病人家属的声音:王可大出血休克了。
那一天,直到被爸妈拉着回到了家,顾嘉诚也依旧没能接受他跟唐景潇的关系已经彻底完蛋的事实。
向来开朗的顾妈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顾爸则焦虑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顾嘉诚捧着西装站在那儿,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罪人。
顾妈看着他,欲言又止,嘴唇嗫嚅了两下,瞥见他脸上被抓出来的红印,眼眶又红了。
顾爸只得也坐回沙发,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别哭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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