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之前孙俏看着他眉心不知何时消失的红痣,揉了揉眼睛,嘀咕了一句什么。由于实在太困,眼皮打架一般,不待她深究便沉沉睡去。
楼峥吻了吻他的唇,笑着轻声道:“晚安。”
直到日上三竿,楼峥沐浴穿戴整洁过后亲自从客栈楼下提了几桶热水上来,孙俏才微微转醒。
她略有些迷茫地望着走过来的男人,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些。
楼峥见她醒了,忙过来将她抱进浴桶,孙俏连连呼痛了两声,楼峥一脸慌乱紧张,连问她怎么了。
刚还不觉得,现在被人抱进水里后孙俏才感觉自己浑身散架一般的酸痛,心中不由骂骂咧咧,暗道这几年功夫白练了,和男人上床还这么痛!
她心中不快活了,自然不想别人快活,看着眼前这棵鲜嫩大白菜的精神似乎比昨日还好,不由鞠起一捧水往他身上洒去。
被洒了一身洗澡水的楼峥望着她生气的模样,有些不知所措。
孙俏忍着浑身疼痛,看着自己身上暧昧的红痕,欲哭无泪,只道做女人真特么难啊。
楼峥反应过来,小声嗫嚅:“下次会温柔些……”
说出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毕竟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他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孙俏见他这副娇羞模样,回想起昨夜跟个饿狼扑食样的楼峥,好啊,换了具健康身子就露出了虎狼本性!
正想指着他鼻子教训一番,抬眼扫过他眉心,动作一顿,“你的痣呢?”
楼峥起来便已经照过镜子了,被孙俏问起,他抿了抿唇,哀怨看了她一眼,“被你弄没了。”
孙俏:“……”
孙俏:“???”
孙俏:“……守宫砂?”
楼峥点头,双颊迅速染上一层云霞,双手突然有些不知该往哪儿放。
那颗痣是原身的父亲亲手点上的,原身练的功夫虽厉害霸道但却有一点一般人都无法做到,那就是功成之前童贞不能破。
他穿到这具身体里时,正好是功成之际,原身走火入魔,让他白白捡了个便宜。
男人也有守宫砂?这可把孙俏逗乐了,心情突然好了些,她伸出满是水珠的手,轻轻拍了拍楼峥的脸,哈哈一笑:“放心,姐会对你负责的。”
“嗯……”
青山不老,与君白头。
☆、终章
沧城。
黄昏。
偏僻的田野小路,野花满地,草木繁盛。
白衣男子手中牵着一匹黑色骏马,缓步而行。
马上坐着一个红裙少女,笑意嫣然,嘴里哼着不知名的轻快小调。
天边夕阳余晖将两人一马的身影拉得老长。
“欸,楼小峥,我觉着你变了。”
“嗯?”
“以前多纯情的大学生唉……”
男子牵着马,脚步仍旧不急不缓,背对着孙俏笑了笑,声音靡靡:“那是你以前不够了解我。”
坐在马背上的孙俏摸了摸自己微拢的小腹重重叹了口气,随后冷飕飕地盯着楼峥的背影,似乎恨不得将其盯出个洞来,全拜这人日日努力“耕耘”所赐……要是放在现代,她现在明明还只是个十八九岁的纯情女大学生啊!
虽然在这里已经是人人口中够当两个孩子妈的老姑娘……
楼峥含笑道:“娘子快把为夫的背盯出个窟窿了——”
孙俏轻声一哼,依旧盯着他的背影,只是话锋一转,认真说道:“这孩子可不能当太子。”
几个月前两人在玟州成了亲,本来两人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成个亲其实也没什么人好请的,穿上喜服拜了个天地,掀了盖头,喝了交杯酒,然后再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整个成亲过程并不繁复,反倒简单至极,当然这是孙俏提出的要求,虽然楼峥是恨不得多请些人好生炫耀一番。
孙俏小时候曾不断憧憬过自己的婚礼,梦幻的,浪漫的,总之什么样的都想过,可到了一定年纪,她反倒觉着平平淡淡才是真。什么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倾国为娉都比不过两个苦命鸳鸯终成眷属。
也不知东梁皇宫里那正坐于高位的人是怎么得知两人成亲的消息,差人送来一份“大礼”。楼峥和往常一样拒绝了那人的好意,他从未想过要当皇帝,虽然如今的皇帝是他这个身体的生父。
楼飞白却不管这些,执意要将太子之位留给楼峥或者楼峥后人,第二次送礼时直接让人带了圣旨过来,让他们即刻回京。
当皇帝的十个有八个都是短命鬼,孙俏自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当皇帝,遭罪。更何况有西苍女帝在先,即使她全生的女儿,也免不得要被楼飞白钦点着当一代女帝。
“我们去个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楼峥停下脚回头凝望马背上的她,“从此只有你和我。”
“你烧饭,洗衣服,带孩子,打扫卫生?”
“可以。”
孙俏笑得更欢了,夸道:“我家楼小峥还是这么贤惠。”
家有此等贤夫,从此夫复何求。
天色渐渐擦黑,两人一马到了一处无人的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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