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石晋楼坐在了钢琴之前,并扶着林岁岁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表揣进衣兜里,张开十指,微微活动了一下,轻触钢琴的黑白键。
美妙的音符从指尖倾泻而出。
黑白键的触感,对于石晋楼来说经久不衰。
他弹奏了一首知名度和难度系数都不算高的《法国时光》。
整首曲子平淡又坚定。
可是就是这种平淡和坚定,却带着一种抚平心中涟漪的魔力。
林岁岁呆呆地看着石晋楼——虽然她醉了,但能看到认真弹钢琴的石晋楼是发着光的。
何德何能?
她何德何能拥有这么好的石晋楼、这么好的爱意呢?
林岁岁慢慢地垂下头。
一曲惊艳的《法国时光》结束,在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中,石晋楼轻轻地合上琴盖。
今天正好是严磊和安安的宴会,宾客大部分都是和石晋楼有一些交情的,他们立刻开始大声起哄:
“太帅了!石老板!”
“石总!再来一曲!”
“对啊!想必林小姐也没有听够!”
“再来一曲!再来一曲!”
就在众人起哄的时候,林岁岁往前一栽,不偏不倚地倒进了石晋楼的怀中。
石晋楼眼疾手快地抱住林岁岁,轻轻揉了揉她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她眉心紧皱难受至极的样子,他轻声哄她:“放心,我们马上就回家……”
无论那些宾客、以及严磊和安安再想让石晋楼再来一首,在醉醺醺的林岁岁的面前,他们都只能识趣的让步。
他们当然知道一群人加在一起,在石晋楼都抵不上林岁岁一根头发丝儿!
安安做作地叹了口气,拿眼睛挤兑旁边的严磊:“哎,男人啊……就是这样,欠收拾!连石老板都不能例外——以前成天吓唬岁岁、欺负岁岁,吃醋了还要故意放狠话让岁岁难受,结果现在呢……在我们岁岁面前,还不是乖的跟小猫似的,心甘情愿地成了 “妻管严”。”
严磊:“…………”
太阳高照。
林岁岁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她眉头紧皱地安抚自己的太阳穴,拼命回想昨天发生了什么——
刘沫含说要带张小扁去给她的制片商看本子,她陪着去了,偶遇猥琐男郑楠,石晋楼拍马赶到解决了郑楠……
然后……
他带她去了严磊和安安的宴会,再然后……
她好像在吃螃蟹。
以及……
林岁岁猛地一拍手!
葡萄酒!
就是那个来自石晋楼在阿根廷的葡萄酒厂,口感味道特别好、后劲又特别大的……该死的葡萄酒!
后来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了,她的酒量奇差,已经断片儿了。
她隐隐约约的记得,石晋楼抱她进屋之后,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
屋子里似乎没有开灯,只有银色的月光,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然后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慢慢地探入她领口,用极慢的速度、一点又一点地解开她的衣扣。
最后她还有印象的点是,他的身体罩在她的上方,将她的上衣丢到一边,又开始脱她的长裤……
停止!
林岁岁不容自己再想下去——事实上她也记不得后面的事情了。
可恶的石晋楼!
趁她喝醉了,这么光明正大的吃她的豆腐!
林岁岁气呼呼地坐起身,她的腰间还搭着石晋楼的胳膊——他正在抱着她睡觉——她回手拿起自己的枕头,二话不说就往石晋楼的身上拍。
几乎是枕头刚一下去,石晋楼便睁开了眼睛。
“嘭——”
被怀中的老婆一记当头“枕”喝!
石晋楼:“…………”
当第二记“枕”喝落下来的时候,石晋楼立刻坐了起来,躲过枕头,并捉住林岁岁的手腕,声音特别温柔地问:“怎么了?你醒了吗?是不是在梦魇呢?你做噩梦了吗?”
林岁岁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石晋楼不明所以,难得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你……我……”
“你现在还假装!”林岁岁委屈巴巴的,泪珠落下,“你昨天晚上怎么不是这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石晋楼,我看透你了,你就是个禽兽!”
“…………”
“石禽兽”一脸茫然。
虽然他有一颗禽兽的心,但他确实没做禽兽的实啊,禽兽一说从何而来?
“我……”石晋楼揽住林岁岁的肩膀,哄了她几下,又问,“我还是不懂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林岁岁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你……你是不是脱我衣服了?脱完衣服还不算,还脱……脱裤子……”
石晋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岁岁,一分钟过后,用冷冰冰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林岁岁!我不帮你脱,不帮你换睡衣,你能睡的像现在这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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