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荫村,我很久之前调查过。”石晋楼想了想,“那个地方很是偏僻啊,想到那里必须要穿越一片差不多七公里的山林,而且地势险要,没有信号和路标,一不小心就容易出事……”
林岁岁还以为石晋楼要拒绝她了,还没等她摆出失落的表情,石晋楼却说:“好吧,你放心,我早就仔细打听过了,找个当地的牧民当向导就没事。””
择日不如撞日,说行动就行动。
否则这件事会一直压在林岁岁的心头。
石晋楼处理完手上的公务,便带着林岁岁上路了。
车内洒满了清冷的月光,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
林岁岁和石晋楼坐在轿车的后排,她舒舒服服地躺在石晋楼的身上,睡着了。
钟表上的指针一圈又一圈,五圈过后,在天边被擦亮的时候,林岁岁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外一闪而过的三个字——
南春县。
福荫村和南春县接壤,看来也在不远处了。
林岁岁打了个哈欠。
等到他们抵达目的地,已经下午5点多钟。
吃了晚饭,又在酒店洗了个澡,已近晚上九点。
十点十五分。
林岁岁和石晋楼,三个保镖,以及一个当地牧民,七个人带着马和一条猎犬进入山林。
牧民小刀牵着马和狗走在最前面,林岁岁骑着马走在中间,石晋楼在林岁岁之后两米距离骑马,身后跟着三个保镖。
黑暗的山林中,树影随着夜风凌乱地摇动,影影绰绰地摆弄出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姿态,像涨潮的海浪般,波澜壮阔地一层推搡着一层。
除了夜风弹奏树叶的声响,就只有马蹄踏过,以及保镖们每相隔一段时间就要甩响的打火机。
十一点二十三分。
牧民小刀微转过身子对石晋楼和林岁岁说:“我们马上要走进山林的中心地带了,前几日这边下了一场大雨,路面有些泥泞崎岖,不太好辨别地形,可能要稍微借助一下指南针。”
林岁岁直接从后背包里摸出一枚指南针,又从马鞍上取过当照路灯用的手电筒——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的山林中飞快地周转了半圈。
谁知,正当她准备查看指南针的时候,漫不经心地余光随意一带,然后她猛地抬起眼睛——不论是她的视线,还是手中的手电筒光束,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射去——
那是一个距离他们不足五米的小山包上,一排绿幽幽的眼睛正一转不转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几乎在同一个时刻,石晋楼从马上跳了下来!
牧民小刀此刻的面向是正对着林岁岁,见石晋楼突然从马背上跳下来,神色还略微诧异了一下。
林岁岁颤抖着手将指南针递给小刀。
小刀立刻去研究指南针了。
林岁岁抬起眼睛,这一次她才辨认出那是几只动物,看起来大概有六只,三只紧挨着站在小山包上,三只躲于树干之后灌丛之中——十二只眼睛同时射出来的绿光,宛如一道道锋利的刀光。
石晋楼走了两步,仔细查看过后,又折回到他的马儿身边,从马侧挂着的皮兜里拿出手电筒和军刀。
林岁岁看完石晋楼的全部动作,转回视线落在牧民小刀的身上,沉声问:“看完了吗?”不等对方回答,她就抖了下唇角:“我们……我们好像中奖了……”
牧民小刀看了林岁岁三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转了个身,定眼望去,顿时吓得手一哆嗦,小声嘀咕道:“好像是狼。”
“黑灯瞎火的,你的眼神可能不太好使。”说话间石晋楼已经将他所骑的那匹受惊的马牵了过来,状似无意地安抚了它几下,才接着说:“据我所知,现在这个地段最常遇到的是牛,那些都是饿坏了的牛,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可能是牛?”小刀攥紧了手中的指南针,因为害怕和恐惧他根本没办法去好好思考石晋楼刚刚所言之意,而是选择简单粗暴地抬杠,“你看看它们的轮廓,长得和狗一模一样。再看看它们的眼神,那么凶狠,马儿们都如临大敌,焦躁不安的。”
石晋楼猛地扬起手电筒,一瞬间,手电筒尖锐的光线直直刺进小刀的眼眸里——他猝不及防地闭起眼睛,后退了一步。
过了两三秒钟,石晋楼关闭手电筒:“你不要制造恐怖气氛好吗!”
说罢,他担心地看了看林岁岁。
林岁岁把目光移到那只随行的小猎犬身上——借着手电筒微弱的余光,她可以看到那只狗缩在小刀的脚下一声不吭,瑟瑟发抖。
也许人类的眼睛可以出现欺骗,但动物之间的本能是不会出错的。
小山包上的就是如假包换的狼群!
无论何时何地,碰到狼群都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怎么办?”林岁岁小心翼翼的,对后面的三个保镖说,“或许,你们可以拿出打火机,擦点火出来威胁它们一下。”
“不行!”石晋楼皱了皱眉,“狼怕的不是火,而是光。”
说着他便指使保镖们:“继续用手电筒照着它们,一刻都不要放松。”
即便是当地的牧民,遇到狼群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小刀吓得一动不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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