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轻轻笑了,环在他腰间的手收的更紧。
厨房内米饭蒸熟的香气四溢,雾气腾腾,灶台上有早就准备好的要下锅的材料,红绿青黄交映,朦朦胧胧间,热气飘散,围绕在二人之间。
门外又飘起了雪,轻轻缓缓,零零洒落。远远近近都点上了各色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映的天色一片暖红。
……
正月初一那天大家一般都不会出门,都待在家里,到了初二才会到各亲戚家去拜访。林舒言的父母都去京城了,陈初家这边也没什么人,是以两个人这个年过的十分清闲。
初一林舒言早上醒来的时候,陈初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穿好了衣服,下床去找他。在院子里看到陈初已经将早饭热好了,正在摆桌。他抬头看见林舒言,把东西放下,走到她身边,又把她往屋里带,给她多披了一件外衫。他脸色温淡,将她裹得暖暖的:“多穿些,外面冷。”
林舒言无奈笑笑:“太多了,都要胖死了!”
陈初一脸正色:“不会,好看。”
然后带着她去吃饭。
吃完饭,陈初又将饭桌收拾了,林舒言一起帮着忙。平日里她也会做这些,但是一到冬日,陈初总不让她碰水。
等收拾好之后,陈初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的红锦袋递到她面前。
林舒言抬头看他,眼神明亮,笑意漾在脸上:“压岁钱吗?”
陈初点头,望着她,目光柔软,又补充一句:“说好每年给你的。”
林舒言伸手接过,有些甸。红色锦袋落在她手中,恰到好处的填满她的手窝。
她眉眼弯弯,又撞到他怀里:“阿初哥哥,你果真每年都记着,你真好!”
成婚两年还和小孩子一样,高兴就扑到他怀中,不高兴就瘪着嘴瞪他。陈初无奈笑笑,稳住她的身体。
初二的时候,陈初的两个学徒好似约好了来拜年。两个人一个叫阿瑞,一个叫阿辉。阿瑞长得圆头圆脑,十分喜庆,阿辉生的高,瘦瘦的,但也老实。
两人到了门口,看见陈初和林舒言都乖乖巧巧的喊了声:“师父师娘,新年好!”
林舒言笑着把他们迎了进去。两个人大包小包带了不少礼品过来。夫妻二人推脱不过,无奈收下。转头给他们包了两个大红封,又留他们下来吃饭。
林舒言让陈初留在堂中与他们说说话,自己则去厨房忙活。
没过多久,三个男人全都跑到厨房来。林舒言推推陈初,道:“不是让你在堂中待着吗?”
陈初墨黑的眸子扫过两个人,缓道:“是他们要过来的。”
阿瑞和阿辉忙点头,脸上堆着质朴的笑:“是啊是啊,师娘,不能让你一个人辛苦,我们都来帮帮忙!”
林舒言要赶他们去坐:“你们去里边,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快进去!”
两人不好违抗师娘,只得回了堂中。但陈初已经在一旁默默洗菜了,林舒言将二人赶进去之后,回过头,就看见陈初已经将水池边的东西都洗好了。
林舒言失笑:“行了,阿初哥哥,我自己可以的,你快进去吧,哪有把人干晾着的。”
陈初这才转身擦干了手,笑了一下,进去了。
待吃过午饭过后,四人又聊了一会,阿瑞和阿辉才拜别了他们。
送走了人,林舒言和陈初又闲下来了。林舒言喜欢看些小话本,陈初也由着她,家里摆了许多林舒言看完的话本。她看完了之后,就窝在陈初怀里,要和他讲剧情,要他发表看法,她说的津津有味,陈初听的笑意渐浓。
林舒言还会叫陈初教她刻些小玩意,她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手艺好了很多,每次她刻好的小木雕,陈初就摆在铺中的架子上,不管好坏。有时候还真一两个顾客看中这些,提出要买,每次陈初都会问问林舒言要不要卖。
林舒言当然要卖。她刻的木雕有人愿意买,是对她手艺的巨大肯定,她高兴极了,还对着陈初说:“阿初哥哥,你看,这都是你教的好,当然,我也是很聪明的。”
每次陈初都笑笑,从来不打断她。
但是陈初也不许她多做,只许她做几个。他还会给她买护手的膏,因此她的手一直都是嫩嫩的。
有时候他们也会乘着小船,带些小吃,沿着小河,将新雁镇都逛一遍,过年的气氛浓烈,二人坐在船上,也不时的有熟识的人和他们打招呼,都一一笑着应了。
但更多时候,他们还是喜欢窝在家中。两个人腻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无聊。
日子晃悠悠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元宵。元宵的时候,镇上有元宵灯会,十分的热闹。这样的场合,林舒言自然不能错过。
去年的元宵她还在落霞村,今年她可一定要凑上热闹。
天色渐晚,镇上点起第一盏灯的时候,林舒言就准备好了。她换上了好看的新衣裳,也撺掇着陈初换了。
林舒言穿了一件浅粉红的衣裳,外罩一件正红的大氅,端的是活泼可爱,俏丽无双。他又让陈初换上月白里裳,外罩玄青大氅,如松如竹,登时气质斐然。
林舒言满意笑笑,挽上他的手臂,两人站在一起,瞧着便是男才女貌,般配无比。
元宵灯会上灯饰繁多,敞亮非常。两人走在人群中,缓慢前进,陈初拉紧了她的手,免得她被人群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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