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坦然相对,只觉得心都鲜活了起来。纵然这只是一个任务,她也要清清楚楚,毫不犹豫地跟着自己的心意走,如此,才不算两相辜负。
“小姐在想什么这么开心?是不是在想少爷?”看着林舒言脸上的笑意,绿衣揶揄打趣道。
本以为小姐又会含笑躲过,然后假装斥责她,却没想到听到了林舒言分外认真的回答:“是啊,我就是在想表哥。”
想到他我就会笑,我这么喜欢他,怎么会认为自己没有真心呢?
马车飞驰而过,很快驶离了山中,到了平坦大道上,马车驶的更快,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已经停在了陆府门前。
马车才将将停稳,倾盆大雨便哗然而落。雨势来的大,一瞬间就打湿了地面。
府内的仆从连忙拿过伞递到陆远庭面前,陆远庭翻身下马,接过伞,跨步走到马车前,唤道“表妹!”
车帘应声掀开,露出里面的姣白面容,林舒言缩在车内,眼底还有未尽的情意:“表哥?”
豆大的雨滴直直打在陆远庭撑着的油纸伞上,雨哗哗而落,耳边尽是雨水拍打的声音。
“表妹,现下雨下的大,你行动不便,我背你回去。”陆远庭提高了音量,朝着林舒言说道。
林舒言点点头,钻出马车。陆远庭忙把手中的雨伞递给她,背过身,林舒言接过雨伞,走近一步,伏在他的背上,牢牢地举着雨伞,尽可能的遮挡着更多的风雨。
感受到背上一重,温热的气息埋在他的颈间,陆远庭稳稳地托起背上的身体,步伐稳健的迈入了府内。
绿衣接过长生递过的伞,两个人紧紧跟在后面。
路过大门时,陆远庭对着身后的长生吩咐道:“去把府中的大夫请到表妹的院子里来。”
陆府有财,府中雇着专职大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长生答应一声,便撑着伞朝府中大夫的院子走去。
陆远庭走的快,踩在地上时,就有飞溅的泥水沾上他的衣摆,本就有些污垢的下摆又多了些星星点点的泥印,而林舒言的裙摆被他托的高高的,没有染上分毫。林舒言抿嘴,将伞更加偏前,不让雨水弄湿他的衣襟。
一路疾走,总算到达了林舒言的院子。陆远庭侧身将林舒言放在床头,才瞧见自己已是不堪入目的下摆,他笑了笑,“表妹先等着,大夫很快就到,我先回去换身衣裳。”
陆远庭喜洁,喜穿浅色衣裳。平日里见到他,都是干净整洁,风流雅致,俊美无俦。如今他定是难以忍受这样的污秽了,林舒言眼里闪过笑意,点点头,“表哥快去吧,不必担心我,我瞧着表哥只恨不得立马换下才好。”
陆远庭笑着无奈摇头,转身离去。
他前脚才走,后脚长生便带着大夫进来了。没有看见陆远庭,不消问,长生便知道少爷定是去换衣裳了,少爷素来喜洁,难得有一次如此狼狈。
将大夫送到之后,长生也不急着走了,总归表小姐在这里,少爷定是马上就会回来,他还要将大夫送回去。
待大夫细细诊断之后,给了绿衣一瓶药酒,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扭到了,有些淤肿,好好涂抹药酒,不要行动,不消半月保证活蹦乱跳。
交代完之后,大夫便收拾了药箱,准备离开。长生打着伞,送走了大夫。
待二人走过,绿衣拿过药酒,就要为林舒言涂抹。林舒言却是不依:“急什么,你先去外面候着,表哥若是来了,你便将大夫的话老实告诉他,知道了吗?”
绿衣茫然点点头,放下手中药酒,转身出门候着。
从前陆远庭便是细心之人,如今他与林舒言心意相通,自然更加关心她。不多时,绿衣便看见陆远庭朝这边走来。绿衣行了一礼,将大夫的话如实相告。
陆远庭点点头,便推门走向屋内,绿衣在后面为他合上屋门。
林舒言倚在榻上,便是等着陆远庭来,此时瞧见他,面上登时便露出一个笑,如花盛开,明妍动人,“表哥,你来了。”
之前着急她的伤势,只急着要带她回来,并未有多余的心思。如今她卧在床榻,双眸直视,美目盼然,眼底流光晃人。陆远庭倏地想起林舒言伏在他的背上,一字一句地勾诱着他,灼热的气息仿佛又在颈间浮起,他耳根发烫,轻咳一声:“表妹,方才绿衣都同我说了,你并无大碍,只需静养便可。”
“可是表哥,我的脚还很痛。”林舒言撅起嘴,皱眉呼痛,不知是真是假。
陆远庭轻笑一声,却是带着些许的调戏意味:“这不是表妹自寻的吗,这可怪不得表哥我。”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还是上前要查看林舒言的脚伤。
林舒言一直都知道,陆远庭虽是个温柔细心的人,但他也有自己的小趣味,他喜欢逗弄她,调戏她,喜欢看她嗔怒的模样。
这些她都清楚,她还是喜欢他,这样鲜明的陆远庭,只会让她更喜欢。林舒言看着陆远庭准备查看她的伤势,她便把脚伸出来,更方便他,眼里的笑意更浓。
陆远庭瞧着她的动作,笑着摇摇头,却是接过她的脚,无奈开口:“表妹,你好歹矜持些。”
“哦?表哥喜欢矜持些的吗?”林舒言将脚缩回来,语气闷闷:“那表哥还是不要找我了,表哥知道的,我一向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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