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舒言走后,林舒玉也没了绣花的心思,她拿出压在柜底的布鞋,拿块布包好。这双鞋她做好很久了,一直没有机会拿给何文,现在家里都没有人,她忽然很想见他。
林舒玉抱着那双鞋,从林家大门出来,锁上了门,便匆匆往何文家走去。
这厢林舒言好不容易才出门一次,心中十分畅快。一路上蹦蹦跳跳,还采了不少野花,等她走到陈初家门口,手里已经抱着一大簇野花了。
她将花用一只手环住,另一只手叩响了大门。
陈初果然很少不在家,不一会,他便打开了门。
林舒言抱着那一束比她脸还大的花,语气轻快道:“阿初哥哥,我来找你玩了!”
她整个人都溺在花里,显得有些滑稽。陈初却并未笑话,只是敞开了大门,等她进去后,才将门关上。
林舒言一边走进院子,一边将掉落在肩膀上,袖子里的花朵整理好,都搓成一捆,才将花举到陈初面前,仰着脸道:“阿初哥哥,送给你的。”
人面桃花相映红,此时倒有些相称。
只是陈初向来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他只当她是玩累了,便用一只大手接过花,道:“下次来不需叩门,门未锁。”
林舒言见他接过了花,便也高高兴兴应道:“好啊。”
见陈初找了一个木制的容器将花放好之后,林舒言便指着地上
一个还未成型的木头桩子问道:“阿初哥哥,这个是要做成什么的啊?”
“木案。”
说完之后陈初便捡起地上的锯子,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丝毫没有被林舒言的到来所打扰。
“阿初哥哥,是和那边摆着的木案一样的吗?可我瞧着这个有些大啊?”林舒言继续问道。
“这个客人特意要求做大的。”陈初手中动作不停。
“哦!阿初哥哥,你一般做这个要多长时间呀?”
“阿初哥哥,你每天什么时候开始做工啊?”
“做完之后是客人来取还是你送过去啊?”
“阿初哥哥……”
林舒言搬个小板凳,坐在离陈初一米远的地方。她嘴里不停地问东问西,陈初一边工作着一边回答她的问题,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之色。
林舒言问累了,就撑着下巴盯着陈初看。大约是常年在室外活动的缘故,他的肤色不白,是健康的小麦色。他脸上的线条刚毅,就和他的人一样,显得有些古板,但却十分牢靠。
盛夏的阳光很烈,他的额上不断的有汗水渗出,他浑不在意,只用手肘往头上一抹,便又继续低头做活,认真专注。
“阿初哥哥,你家的水在哪里啊?”林舒言站起身来问道。
陈初抬头望她一眼,以为她渴了,便回答说:“在大堂里,若是找不到,便唤我。”
“知道啦!”林舒言笑着应下后便往大堂跑去。
并不是很难找,林舒言转了个弯就在一个桌台上看到了茶壶与水杯。她迅速地倒满了一杯水,接着稳稳当当地端着那杯水走到了陈初面前,笑语嫣然道:“阿初哥哥,天气很热,你做了很久的活了,喝杯水吧。”
从来都是他忙完后,端着茶壶猛灌一壶水。陈初望着那水杯,竟觉得口渴难耐,他伸手接过,仰头喝下,道:“谢谢。”
他没打算把水杯递还给她,林舒言便从他手中拿过水杯,道:“阿初哥哥,你若是渴了就和我说,我去给你倒水。”
她语气轻松,似是理所当然。
陈初却是转身拒道:“不必。”
林舒言也不气馁,她将水杯放回原位后,又打起了院子里的李子树的主意。
她仰头看向树上已经成熟的李子,又偏头问陈初:“阿初哥哥,上面的李子又大又圆,我可以摘嘛?”
这颗李子树在这个院子里已经很久了。每年它都会结上许多又大又甜的李子,奈何陈初不重口腹之欲,每年的果子都烂熟后落到地上,最后被陈初清理掉。如今总算有人注意到这新鲜的果子了,李子树仿佛都激动得抖了两下树身。
李子树还在随风摇摆,陈初放下了锯子,走到李子树下,问道:“你喜欢?”
林舒言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吃!”
李子树枝繁叶茂,垂下来的枝干陈初轻易就能够到。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陈初便伸手从树上摘下了几个又大又圆的李子,又在布衣上擦干净了才递给林舒言。
林舒言从他手中接过果子,便迫不及待地抓起一个咬了一口。
肉嫩汁多,甘甜美味,十分解渴。
她又从手中拿起一个递给陈初:“阿初哥哥你也吃,很甜的。”
陈初接过果子,咬下一口。
“甜吗?”她问。
口中的果子确实解渴,但陈初的味觉极淡,再美味的东西,到他口中也仅是果腹之物。但看着她殷切的笑脸,陈初道:“很甜。”
他又从树上摘下许多果子,“这些你带回家。”
这次林舒言却是没有接过,她有些扭捏地说:“还是不要了吧,阿初哥哥,我是偷偷跑出来玩的,不能叫爹娘知道。”
听到这话,陈初楞了一下,不知作何回应。又听到她说:“阿初哥哥,天色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会跟爹娘说的,那我可就要搬好多果子回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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