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虽说因为大雪的缘故,林父没有出门叫卖,但他着实粗手粗脚,凡是他做过的活,林母和林舒言都要重做一遍。如此一来,索性将他赶了去,省的碍事。
林家的屋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也够林母和林舒言折腾了。两人忙活了几日,终于将屋子都焕然一新后,竟也就到了除夕的前一日了。
除夕那日,天气难得的放晴了起来,路上冰雪也慢慢消融,只留下山野间依旧白雪覆盖。
天气好,又是一年一度的日子,村子里自然也热闹了起来。孩童们早就被连日的大雪给憋坏了,现下也撒开了般疯玩,而妇人们自然是在家早早地便准备年夜饭了。
林舒言蹲在灶台边,替林母照看火候。见林母将一盘又一盘的菜肴盛出,林舒言微微扇着蒲扇,眼神澄明,“娘,一会我们早些吃饭吧,吃过饭后还可以到村子里去玩玩,今日除夕,也凑凑热闹。”
“我看是你想出去玩吧!多大的人了还如此贪玩!”林母虽说教责,但脸上还是一派笑意,“行了,今日你想出去玩便去吧,只是记得要早些回来,女孩子不要那么野,将来可怎么办!”
林舒言只将林母前半段话听在耳里,登时便喜笑颜开:“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除夕之夜,阿初哥哥会在做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没有男主出场的一章哈哈
☆、二斩闷大叔(6)
每年的年夜饭自然都是丰盛的,用尽了心,即便今年没有林舒玉一起,一家人还是欢欢乐乐的用过了饭。
吃的差不多了,林舒言放下碗,对着林父林母说:“爹,娘,我吃好了。我出去玩一会。”说完她狡黠一笑,“爹和娘你们两个也可以好好说说话。”
林母轻轻瞪她一眼,不带丝毫怒意,“行了行了,说什么呢!你要出去便出去,记得早点回来!”
“哎,知道了,娘!”林舒言笑着应一声,起身便蹦跶了出去。
冬日的天黑的早,此时天空已经是一片灰暗了。但走在路上,各家的灯笼烛火将沿道照的亮堂堂的。
房梁上,树枝上,道路两旁还有未融的积雪,在灯火的映照下,莹白莹白的。有贪玩的孩子抓起地上的雪,便朝着同伴扔过去,顿时间打成一片,闹作一团。
快速逃离了嬉闹之地,林舒言舒了一口气,脸上渐渐溢出笑来。孩童们之间的玩闹总是那么有趣又天真,什么都可以成为他们嬉闹的工具,开心总是那么简单。
陈初的家在较为僻静的地方,林舒言转了个弯,身后的欢笑声便渐渐消了下去,等走到他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听不见远处的笑闹声了。
屋门口挂了两盏红灯笼,照亮了脚下的路,也与节日有了一丝连接。只是四周空寂,与林舒言一路走来的欢声笑语相比,这里未免有些冷清的过分了。
林舒言走上前,轻轻推门,门未关,人应当在家。她猫着身子,轻声走近院子,大大的眼睛呲溜转着,想给陈初一个惊喜。
不过此时院内却没有人,做好的家具早就被归置到了左边的棚子里,院内空荡荡的,先前随处放置的工具也被收了起来。旁边的李子树也没了夏日的朝气,恹恹的静立在一旁。
屋棚上消融的雪水顺着屋檐滴落在地上,一块幕布遮盖着空出角的家具,免受水蚀。有几行掉落的水珠打在未被遮盖好的木案上,林舒言走上前,将幕布扯平,直至完全遮挡。
做完这个之后,林舒言便走进了大堂,自然是没有人。她挠挠脑袋,又跑去后院的厨房看,还是空无一人。往日这个时间,陈初不是在做工就是做些简单的吃的啊,怎么今日都不在呢?
林舒言纳闷,她提起步子准备往回走,转头瞧见侧边卧房的门虚掩着,她转了转眼珠,转身朝卧房走去。
林舒言轻轻推开房门,她还是第一次走进内间,还是很符合陈初的风格。房间不大,却显得空旷,一张桌子,一个衣柜,一张床,简简单单,干净整洁。
此时陈初正躺在床上,他好像熟睡着,没有丝毫察觉有人进来。林舒言悄悄走近,伏在床边,撑着下巴,睁大着眼睛看着他。
他睡得很熟,呼吸均匀而绵长,不似林父睡着时总有震耳的呼噜声。林舒言笑了一下,伸手去抚他浓黑的眉毛,他的眉形很好看,笔直刚正,充满了正义之气。
手指慢慢下移,他眼下有一圈淡淡的乌青,想来定是累及了,否则平日这个时候哪就睡着了呢。
触碰到脸颊时,指腹下的皮肤隐隐发烫。林舒言皱眉,抬手放到陈初的额头之上,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才确认他确实是发烧了。她又微微掀开被子,去触他的手臂,却是出了些汗。
林舒言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叫醒他。他看起来那么累,她有些不忍心,但若是任由他睡下去,明日起来,只怕病情会更重。
林舒言起身跑了出去,过了许久,又重新回到床边,伸手推了推陈初,又轻声唤着:“阿初哥哥,阿初哥哥……”
陈初被她叫醒,慢慢睁开眼睛,眸子如墨一般漆黑,表情一片茫然。
陈初前些日子接了个单子,客人给的酬劳多,条件自然也就多些。本来时间就有些赶,又要求在年前完成,这时段许多手艺人都要顾着家中的事,便没有没有人愿意做,但陈初还是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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