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在家,林父是不许她喝酒的。
“你还是少喝点好。”
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停下了手,盖上了酒罐的盖子。
林舒言撇撇嘴,嘴硬心软。
她早就看透他了。
这次的酒酿的多,陈初怕林舒言提不动,便跟她一起将酒送到林家。
到了林家后,隐约可以听到院子里传出来的欢声笑语。
林舒言疑惑,带着陈初走了进去。
院中摆了一张桌子,上面有着各种吃食,林父林母和一个林舒言并不认识的青年坐在其中谈话,脸上都带着笑。
林舒言走到林母身边说:“娘,阿初哥哥给我们送酒来了。”
林舒言刚说完,林母还没什么反应,林父已经起身去接过陈初手中的酒,口中连声道着感谢。
林母也起身笑着寒暄,陈初自然恭敬地打了招呼。
寒暄过后,林母让林父拉陈初进屋里说话。自己则是将林舒言带到一旁的青年面前。
“这是你姐夫何文的弟弟,何武。去年你姐姐成亲时,他刚巧在外地没赶回来,所以你没见过。”
林母介绍道。
林舒言对何武露出一个笑:“何武哥哥好”
何武也回一礼:“小言妹妹。”
看着两人和睦的模样,林母也笑了:“何武这孩子一点不比他哥哥差,年纪轻轻还未成年,就已经中了秀才了。”
“待会你跟着何武把中秋礼送过去,路上也叫他好好跟你讲讲什么叫礼仪,省得你一天到晚在外瞎胡闹。”
“娘……”
一旁的何武也开口:“伯母,你过奖了。小言妹妹活泼可爱,待人有礼,只会让人喜欢。”
林母这才笑着点点林舒言的额头:“好了,不说你了。我去把礼品拿出来,你在这等着,和何武好好说说话。”
林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林舒言只好点头应好。
她请何武坐下,两个人在木桌前浅聊。
不得不说何家真是了不起,别人家能培养出一个秀才已是谢天谢地了。
而他家不声不响就出了两个秀才,其中一个以后还会是状元。
实在了不得。
而此刻与何武谈话,也并无林舒言想象中那样困难。
他虽然好读书,却并不十分咬文嚼字,偶尔还会说一些文字上的笑话,惹得林舒言也阵阵发笑。
林父与陈初在大堂说着话。
林父对陈初多有愧疚,因此话语间便多了些感慨之意。
陈初一边应着林父的话,一边余光扫到屋外。
看到林舒言与何武对座而谈,二人脸上均是带着笑意。
远远瞧着,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陈初只瞥了一眼,便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继续与林父寒暄。
林母出来,见二人聊得投机,面上一喜,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林舒言,“去吧,将这些送到你姐夫家去。”
林舒言无法,只好提着东西与何武一起去何家。
出了林家门,何武便要拿过林舒言手上的东西,“小言妹妹,给我吧。”
林舒言摇摇头,表示不用,“这些东西不重,况且是我家回礼,哪有叫你提回去的道理。”
林舒言态度坚决,何武便也不再坚持。
走在半道上的时候,林舒言盯着地面,缓缓开口:“何武哥哥,我娘有一些想法我大概清楚,但不管我娘何种想法,都绝不是我的意思。”
她停下来,望着何武:“你明白我的话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歉意,眼神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何武被她的眼神所打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明白了,小言妹妹。”
然后又笑着说:“既然说清楚,小言妹妹也可放开一些了。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可没有那么多笑话了。”
对方是个明白又爽朗的人,林舒言也轻轻一笑,再没了负担。
将回礼送到何家,与林舒玉叙过旧,拒绝了留下吃饭的提议之后,林舒言便回了林家。
她去大堂一看,陈初已经不在,只有林父坐在那倒着酒喝,快活似神仙。
林母还在准备晚饭,林舒言跑到厨房,“娘,阿初哥哥什么时候走的?”
“就在你出门没多久吧。”林母手中淘着米,转头问她:“你跟何武谈的怎么样,何武人不错吧。”
“何武人是不错,但是我和他没可能,娘,你别想了!”林舒言着急问陈初的事,“阿初哥哥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吗?”
“他没说什么啊,就问了问何武是谁,我还问他你和何武般不般配呢。”
“还有你啊,怎么就不可能了?你叫我有想法就和你说,我现在都给你提前沟通的机会了,你到说说怎么就不可能了?你也不小了,再过半年就及笄了,别总任性……”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林舒言已经跑了出去。
林母大喊:“马上吃饭了!你又跑哪去!”
“娘,我出去一会,很快回来……”
林舒言的声音越来越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林母的话。
☆、二斩闷大叔(完)
林舒言去找陈初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是青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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